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长。假如这片无垠荒野上也有神明,那他们必定严厉而刻薄,对管辖的生灵毫无同情。
薛仁贵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拿起水袋想要缓解喉咙的干渴,但水袋已经空了,旁边的亲兵赶忙送来自己的水袋,薛仁贵喝了两口,骂道:“这种鬼地方,只有恶鬼才会当宝贝!”
“久闻薛将军勇冠三军,想不到竟然也怕鬼?”郭待封带着轻佻的笑意问道。
“战场上,知道害怕是好事!如果你连害怕都不知道,那最好就不要上战场!”薛仁贵冷笑一声,他并不喜欢身后的那个青年,与出身贫寒,凭借勇武至今日的自己相比,郭待封完全是另外一种人生。身为唐初名将郭孝恪的次子,原本他是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爵位和政治资源的,但贞观二十二年,郭孝恪战死于龟兹,一同战死的还有郭孝恪的长子郭待诏。当时的天子感念旧情,郭待封继承了先父的爵位。
显庆四年(659年)二月,高宗亲策试举人,900人中只有郭待封、张九龄等5人居上第,令待诏弘文馆,随仗供奉,郭待封成为了天子身边之人。郭待封后面的路就很顺了,唐军数次攻打高句丽,他都有参与,或者在统帅身边,或者负责押运粮食,积功之下,才三十多岁就已经当上了薛仁贵的副手。长安上下都认为他文武兼资,用不着四十就能为位极人臣,成为帝国的宰执大臣。
薛仁贵也曾经听说过这位的名声,对于有这样一位副手,他一开始倒也并不在意,天子也是人,也会有亲疏之别,有一个能上达天听的部下,很多时候也未必不是好事。但想法是一回事,共事起来就又是一回事了。这位名将之后容貌俊美,举止优雅,铁甲外裹貂皮大衣,头戴纱冠,骑在他那匹黑色骏马上就好像身处长安的朱雀大街,天子的仪仗队中一般。
当然,薛仁贵倒也没有小气到连副手打扮的漂亮点都看不下去,但问题是这位郭待封有着一种奇怪的优越感——他似乎觉得自己位居薛仁贵之下一种耻辱,时常用一种轻佻的语气和自己的上司说话。这就让薛仁贵无法接受了,毕竟这是军队,不是宫内的宴会,郭待封那些小笑话也许在那儿无伤大雅,而在这里会要几千几万人的命的。
“大总管,你看那边!”说话的是阿史那道真,薛仁贵的另一个副手,如果论起身份来,阿史那道真要更尊贵一些,他是唐初名将阿史那杜尔和唐高祖李渊女儿的孩子,从父系看是突厥王族,从母亲一脉看是大唐的宗室。但阿史那道真保持了突厥人刚毅质朴的风格,并没有依仗自己的身份,对薛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