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正干的热火朝天,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低声道:“阿弥陀佛!”王朴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野头陀。
“师傅您来的正好!”王篙见了那野头陀很高兴,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可以替地上这两位念念经,免得又多几个野鬼!”
那野头陀点了点头:“贫僧只会念半卷《普门品咒》,施主若是不嫌弃,那贫僧就念了!”
王篙哪里知道什么《普门品咒》,赶忙道:“我听说菩萨的经文,念上一句便有无上的威力,还请师傅诵经,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那野头陀点了点头,走到尸体旁诵读起经文来,待到诵经完毕,三人合力将尸体推入坑中,又用土盖上。王篙笑道:“总算是做完了一桩事情,师傅,我们兄弟这是送两大桶酒去前面的庄子,距离这里也就十里路,要不您也去庄子上,喝两杯酒,吃顿饭,洗个脚好好睡一觉,明早再上路吧!”
那野头陀看了看骡子背上的大酒桶,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叨扰施主了!”
“师傅太客气了!”王篙见野头陀答应了,笑了起来:“不过我们都是有坐骑的,你待会可得走快些!”
“无妨!”那野头陀笑道:“我脚力也好,肯定跟得上!”
三人上了路,那野头陀果然没有撒谎,虽然王篙兄弟骑在马和骡子上,他始终跟在后面四五步远,打着赤脚,手持木杖,腰间挂着一柄短刀,草鞋挂在厚实的肩膀上,破旧的外衣卷起来绕在腰间打了个结,黑黢黢的脸上满是络腮胡子,只有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坟头很快就消失在身后,但王篙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切。长达三年的复国战争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太平日子就到来了。王国到处都是无法无天的人,干旱没有显示出终结的痕迹,饥饿的人们不得不离开家,寻找活下来的出路,即便像他这样的领主,也必须一手拿着锄头,一手紧握刀柄,保卫自己的土地和粮仓。
“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王朴问道。
“没有!我只是渴得很!就和它们一样!”王篙指了指路旁的田地,瓜菜正在藤蔓上枯萎,而杂草却活的很旺盛,王篙舔了舔舌头,这样下去可不成。
“我记得前头有条小溪!咱们可以喝个够!”王朴笑道,相比其他的兄长,他就有活力多了,他的投石带和装石弹的皮囊挂在腰间,腰间挂着环刀,鞍旁挂在箭囊和弓袋,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恐怕你们喝不到了!”野头陀的声音低沉,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