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内史舍人封伦府。
封伦眉头深锁,走到了家中,一袭汉服打扮的夫容姐姐走了上来,嚷道:“你这是去哪儿了,见到皇帝了吗?”
封伦连忙伸出两根手指,堵到了夫容姐姐的嘴唇上,环视左右,沉声道:“全都退下。”
十余个家丁与丫环行礼而退,封伦低声道:“不是早就你说过了吗,这种事情不要大声说,就算在家里也一样。”
夫容姐姐一把丢开了封伦捂着自己嘴的手,一张嘴,“咳呸”,一口浓痰就吐到了一边的花坛里,她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角边的口涎,一边不满地嚷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说,我这是发现有人要谋反了,你可是朝廷的大臣,高官,出这种事应该亲自带家丁部曲入宫保卫皇帝的,怎么,连说都不能说了?”
封伦的眉头一皱,说道:“跟你一起上街买布的那个萧后的宫女双儿,就是因为跑到皇帝面前说这事,给活活打死了。你知道吗?”
夫容姐姐的脸色大变,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什么?双儿死了?”
封伦叹了口气:“你以为为夫要是跑去向皇帝说这事,下场会比双儿好吗?皇帝已经醉生梦死,不可救药了,我不是不知道城中的情况,但是知道了也没用,这回他得罪的不是那些草民,而是骁果军啊。”
夫容姐姐咬了咬牙:“如果是在我们部落,头人有危险,我们就是不要命也要去救护的。你们汉人不是一直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吗,不是把皇帝看得比阿大还重吗,怎么事到临头就不管不顾了呢?”
封伦苦笑道:“他自己不要命了,我怎么尽忠?都怪这些年他只听马屁,一听到坏消息就不高兴,以前最多骂两句,免个官,现在是直接要人命了。我封伦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凭本事得荣华富贵,可没说要把这条命卖给他啊。”
夫容姐姐勾了勾嘴角:“不管怎么说,我们勿吉部落是受了大皇帝的大恩的,就连我们的亲事,也是皇帝安排的,我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我知道了他有危险,怎么能不保护呢。封郎,你不会武艺,就留在家里好了,我去救他!”
封伦冷笑道:“救?你怎么救?”
夫容姐姐一指放在庭院边上角落里的那两只大棒子,笑道:“我把当年的武器都找出来了,这些年我跟了你,虽然不能象以前那样天天骑猎,但功夫可没搁下啊。”她一伸手,就把封伦象抓小鸡一样地整个提了起来,笑道,“怎么样,为妻我的力气还在吧。”
封伦在空中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