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辩伏在马背之上,在他一生的军旅生涯中,输得这么惨,给追得这么狼狈,这还是第一次,他伏在马鞍上,只听到“嗖”“嗖”的箭枝正从他的头上飞过,甚至背心时不时地有些刺痛,他知道,那是弓箭射中他背甲时的声音,他开始在心里暗自庆幸:若不是这双层铁甲的护身,只怕自己这会儿已经中箭落马了。
奔到了河边,只见两万多人,正在争先恐后地从这里架设的二十多道浮桥上狂奔回去,桥上黑压压的全是人,而水里也是人头攒动,不少军士脱掉了身上的甲胄,扔掉了兵器,直接穿着单衣就向着对面猛游,空中飞石满天,这会儿洛水的水位也开始暴涨,早晨的时候,中间最深处不过刚刚没胸,这会儿却已经是离岸十步左右就足以没顶了,不停地有巨石砸进了水中,掀起一个个大浪头,而那些黑压压的脑袋,往往给这些浪头一卷,就不见了踪影。
王辩一皱眉头,暗道这可如何是好,自己过桥的时候是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这会儿却要跟自己的部下争抢这逃生的通道,而且这时候性命倏关,只怕别人也不肯让吧。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王将军,您怎么还没过桥呀?”
王辩低头一看,只见桥头站着一名旅帅装扮的军官,他认得此人,以前曾经当过自己的亲卫,名叫李朱儿,他点了点头,说道:“本将攻战就是在最前面,退得自然也是最慢,李朱儿,这段浮桥是由你把守吗?”
李朱儿点了点头,说道:“正是,王将军,这打的好好的,怎么,怎么就吹退兵号了呀,一下子全乱了。唉!”
王辩咬了咬牙,说道:“不知道,太可惜了,待本将回去后亲自问问大帅是怎么回事,这仗打得太窝囊了。”
李朱儿二话不说,高声叫道:“退后,全都退后,让将军先走!”
王辩摇了摇头,说道:“不,让弟兄们先走,我来断后。”
身后的几百名军士们齐声道:“将军,你先走吧,我们留在这里没事的。”王辩感动地热泪盈眶,生死之际,才见真情,他平时治军虽严,却是善于抚御下属,吁寒问暖,无微不至,深得军心,这会儿即使在这种崩溃之时,也收到了效果,他点了点头,正色道:“好,你们速度跟上。”
王辩正要骑马上桥,李朱儿眉头一皱,说道:“将军,您这样恐怕不合适吧,骑了大马,又身披重甲,这样目标太明显了,而且万一落水,只怕。。。。”
王辩慨然道:“无妨,我是大将,不能弃甲逃亡,那象什么样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