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百余骑血肉横飞,横尸河滩,余骑心胆俱裂,胡乱地对着对面恶狠狠冲来,不到百步的隋军铁骑放了一通箭,就迅速地拨马回撤,甚至由于过于惊慌,没有遵照一般的军中纪律,从两侧散开,而是直接撞上了后面的骑射手和步军,整个瓦岗军的右翼,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单雄信心中窃喜,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大吼道:“不许退,不许乱,给我顶住,顶住啊!”一边的王儒信脸色惨白,失声道:“单将军,不好了,现在怕是顶不住了,咱们要不要请求支援?!”
单雄信一咬牙,厉声道:“王将军,你去翟司徒那里求援,我先带部曲反冲击一回,拖延敌军,要快啊!”
说着,单雄信一挥寒骨白,沉声吼道:“兄弟们,随我冲杀!”他的双腿一夹马腹,闪电乌龙驹长嘶一声,奋蹄而出,四五百名亲卫骑兵紧随其后,向着已经冲进阵列,大开杀戒的隋军骑兵冲了过去。
瓦岗军正面,翟让面沉如水,看着隋军铁骑一波波地冲击着本方的一线步兵,这些铁甲战骑,一个个双眼血红,长槊平端,对着列成阵列的瓦岗军步兵,不停地攒刺着,虽然因为渡河攻击,速度无法加到最大,达不到平原上那种一个冲击能顶飞十几人的效果,但是长长的马槊和半速冲击的威力,仍然是血肉之躯很难抵挡的,即使是停在原地以槊对刺,装备精良的隋军骑兵,仍然是占尽了上风。
鲜血如喷泉似地从被刺到的瓦岗军步兵的身体里涌出,不停地有人惨叫着倒下,尽管几乎每一个隋军铁骑,都会给四五支步槊集中攒刺,但是这些骑兵们挥舞着的长槊,却能让他们拨开绝大多数的攻击。
而这一记横扫,往往能打中瓦岗军步兵们的胸前或者是脖颈之处的要害,即使是身着锁甲的瓦岗步兵,也难以抵挡这锋利槊头的横扫,一片片地倒下,而随着前排战士的战死,后排的士兵们开始不住地后退,二三十分钟的功夫,中央的阵线就已经足足向后退出了两百多步,只留下了遍地的尸体与伤员,在隋军的铁蹄之下化为片片血泥。
翟摩候双眼血红,急道:“叔,现在情况不妙啊,步兵怕是顶不住了,快用骑兵反击吧!”
翟让厉声道:“不行,现在我军阵形过于密集,没有给骑兵冲出去的通道,传令,骑兵到步槊手的阵后,跟弓箭手一起给我全速放箭,用箭雨杀伤敌骑,给长槊手们创造重整的机会,快!”
翟摩候暴诺一声,正要打马上前,王儒信的声音却从一边响起:“司徒,司徒,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