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两仪殿,杨广看着手中的塘报,全身上下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殿中静得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谁都可以听到杨广那剧烈的心跳声,能感觉到他冲天的怒意,中原崩坏的消息,这几天一个接一个地传来,而洛阳方面直到现在也没有断了这些坏消息,就连那几个聋哑的卫士,都不敢喘一口大气,站在原地,汗水如雨下。
杨广终于爆发了,他怪吼一声,把手中的塘报重重地扔到了地上,厉声吼道:“萧禹无能,丧师辱国!叛徒,都是叛徒,朕的江山,就要这样断送在叛徒和废物们的手中啦!”
虞世基等人吓得哪还敢抬头,只有王世充心中窃喜,神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在一众弯腰低头的官员中,显得格外地突出。
杨广的目光看向了王世充,鼻子里喘着粗气,大声道:“王世充,这萧禹是你所举荐的,现在他没看住裴仁基,让姓裴的直接反了,他还有脸回东都!你说,你应该负什么样的责任?”
王世充淡淡地说道:“萧禹很好地完成了他的监察之职,微臣以为,他有功无过,如果人人都象萧监军这样忠于职守,那各地的叛乱,早就平息了。”
杨广先是一愣,转而怒道:“你这是什么话?监军不能控制军队的叛变,还监的什么军?”
王世充正色道:“陛下,萧禹去军中,只带了几个亲兵护卫,没有一兵一卒保护,那裴仁基的家兵部曲就有几百,还掌握了整个军队,如果他铁了心要谋反,那萧监军是无能为力的。这份奏折上说得清楚,萧禹是发现了裴仁基暗中与瓦岗的贼人来往,这才想要密奏越王,请他派兵来接应,只是事情泄露,信使被杀,裴仁基这才提前发动。微臣以为,这并不是萧禹的责任。”
杨广的神色稍缓,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王爱卿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么说来,是这裴仁基有意想要反叛了,对不对?”
王世充摇了摇头:“裴仁基应该不是有意想反,只不过因为他没有和刘长恭接上头,刘军兵败,他心生畏惧,这时候瓦岗派人主动联系,他一时糊涂,才会和来人接头,这才给萧禹察知,最后消息泄露,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反了。”
杨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个也没错,那个也没错,到底错在哪里?”
王世充叹了一口气:“微臣斗胆直言,此事,包括之前出击的刘长恭刘将军,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只是李密这个贼人实在太厉害,充分地利用了我军微小的错误,各个击破,然后又使反间计,使裴仁基和萧禹互相猜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