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恭是个纯粹的军人,对于这些勾心斗争的事情并不熟悉,他眨了眨眼睛,奇道:“裴将军不是我们的友军吗,他能摘什么桃子?”
段达摇了摇头,说道:“裴仁基跟你虽是友军,但毕竟是两支不同的军队,你看看现在城外的那些官家子弟们,为什么这么兴冲冲地来投军?不就是认定了李密和翟让的瓦岗军,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他们抢军功的对象吗?他们这样想,难道裴仁基就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刘长恭的脸色一变,继而摇了摇头:“如果裴仁基想抢军功,那他自己跟李密决战就行了,为何一直扎营在虎牢关,不肯出战呢?”
段达叹了口气:“老刘啊,你还是太单纯了点,你也不想想,裴仁基毕竟兵少,李密和翟让的部下却是有十余万之众,就算是十个打一个,也能把他踩死了,加上张须陀新败,他当然得小心从事,免得一败涂地。但这回不一样了,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师,李密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东都军队身上,也会把主力向西摆开面对你,裴仁基一定不会跟你会师,而是趁李密的军队空虚,从北边的侧后方狠狠地给他一击,如此一来,战胜李密的头功,可都是裴仁基的啦。”
刘长恭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按段将军的意思,我们这支军队,只会为裴仁基作了嫁衣?”
段达点了点头:“那几乎是一定的事情,裴仁基和我共事过几年,我对此人很了解,他一向是有功则抢,遇难则退,这几个月来,他从不敢与瓦岗军大战,但在他们攻打兴洛仓的时候,他却尾随其后,偷袭了他们的后卫部队,取得了一些小胜,足见此人很滑头,这回你如果大张旗鼓地约期行军,他是一定会来占便宜的。刘将军,我是为你可惜啊,你的这条好计,只怕要便宜了别人了。”
刘长恭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就算明知道他会这样,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这一仗,还能不打了吗?”
段达笑道:“刘将军,看在咱们这次同舟共济,共守洛阳的份上,老哥我不妨教你一招,保管让你能独占大功。”
刘长恭连忙说道:“有什么好办法吗,段大哥快说,这次我若是立了功,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段达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好说,本来这次我也想跟你一起去讨贼的,但是越王殿下却要我守好洛阳,不能轻易出动,我身为大将,只有统御全局了,不过我的妻弟,光禄少卿房岿,一直是国子监的博士,这次国子监和太学这么多学生和博士,祭酒都从军上阵了,他也想去打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