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倒提着一把六十多斤重的厚背开山长柄刀,一手持缰,骑着一匹通体血红的枣红战马,在宇文成都的军后百步左右距离,来回踱着步,在他的身后,是两百多名柴家的部曲护卫,而李秀宁仍然骑着********骢,背插双刀,手里拿着一柄四石檀木弓,戴着一副青铜面具,掩盖着她绝代的容颜,站在柴绍的身边,一言不发。
柴绍轻轻地叹了口气:“秀宁,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执意要上战场吗?兵凶战危,万一伤到了你,哲威和令武(柴绍的两个儿子)怎么办?”
李秀宁紧紧地咬着乌黑的发辫,看着远处的那面“杨”字大旗,冷冷地说道:“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这么恨杨玄感吗?非要置他于死地?”
柴绍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我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信,这回我不是来杀杨玄感的,而是来帮他突围的。”
李秀宁冷笑道:“行了,嗣昌(柴绍的字),我的夫君,就因为两年前我做梦的时候唤过杨玄感的名字,你这两年就一直对我冷若冰霜,我本以为你柴绍豁达大度,是一等一的男儿,可是你的行动太让我失望,今天你特地请命上阵,却要我信你是为了救杨公子?我又岂能放心地跟来?”
柴绍咬了咬牙,低声道:“秀宁,若不是我跟着你过来,你这回不是又一个人私自跑来了?也亏了舅父(岳父李渊)给我打了个掩护,补了个批文,要不然你一个女人跑到这里,去会那杨玄感,我柴绍的面子不要紧,可你爹的面子,你都不要了吗?”
李秀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当初他们为了自己的面子,把我硬是留在家里,不让我回宋州去见杨公子说个清楚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一回。秀宁不过是要完成十年前未完成的事情罢了。嗣昌,我做了你多年的妻子,还为你生儿育女,我无愧于你柴家。这一回,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和杨公子有什么私情的,但无论如何。我欠他一个婚约,就得救他一条命!”
柴绍长叹一声:“秀宁,你以为我柴绍真的是气量狭小之辈吗?我这两年恼极了你那晚梦中喊杨玄感的事情是不假,但我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去害了他的性命,再怎么说,杨玄感也是我柴绍先主(元德太子杨昭)的结义大哥,我答应过先主,会护他周全的。”
李秀宁的秀眉一蹙:“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不太相信!”
柴绍淡淡地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没有必要骗你,若是我执意要困住你,现在完全可以让亲兵把你给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