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的手里仍然拿着他那个特制的大铁喇叭,一路驾着黑云马,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讲,数万人的欢呼声,都被他那雷鸣般的大嗓门所压制,变得渐渐地平静下来,只有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方圆几里之内,都让每个叛军士兵,甚至是后面四五里处的上春门城头上的隋军将士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杨玄感位居国公,家族一门荣贵无比,家资巨万,僮仆数千,家境之殷实,豪富,可谓几十代人都吃不完,而我杨玄感本人,更是身居尚书,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可我为什么要背负这个乱臣贼子的骂名,以全族人的性命为赌注,带着大家起兵,一路打到这洛阳城下呢?!”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现在的天下,是一个暴君在统治着,这个暴君,让所有在朝的官员,都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忠正耿直的大臣,如齐国公高颖,大将贺若弼,大将宇文弼等,忠心为国,直言进谏,就落得个身死抄家的下场。而那些只会拍马溜须的小人,却能围绕在暴君的左右,帮他搜刮民脂民膏!”
“各位兄弟,无论你们是来自江南,还是来自山东,无论你们是河北良善,还是中原百姓,你们摸着良心想一想,十年前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走在路上不用担心有盗匪,每年劳作之后交了很轻的税赋后就可以与家人同享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呢?你们除了税赋加重了五倍之外,还要出无穷无尽的徭役,你们这些江南的船工,民夫,以前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家乡百里之外,可现在却要在如狼似虎的差役们的皮鞭,铁链之下,被当成奴隶一样,驱使千里。”
“河北,山东的兄弟们。你们本可以家安居乐业,可是暴君一声令下,你们的全家老小都被迫要去挖运河,上战场。就连怀着身孕的妻子女儿,也得象男人一样从事重体力的劳动,关东千里大地,处处是你们家人的坟茔,运河万里河道。尽是天下百姓的斑斑血泪,大家说,这一切是谁给你们带来的!”
所有的将士们都听得眼中泪光闪闪,甚至不少人想到伤心之处,不免失声痛哭,这会儿,三万多人几乎双眼都要冒出火来,用一个声音大声地吼道:“暴君!”
杨玄感一看士气已经直冲天际,军士的怒火更是可以把整个洛阳城燃烧,心中暗喜。决定加上最后一把柴:“好,你们个个跟暴君,都有家恨,我杨玄感也一样!先父杨素,是大隋开国时的重臣,南征北战,为国立功无数,而暴君的皇位,更是先父一手扶上。”
“可是暴君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