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王世充的营帐内,一位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黑肤干瘦,穿着蓝色布衣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药囊,手里拿着一把药锄,正站在营帐的中间,而王世充和魏征则一脸地恭敬之色,站在他的身边。
王世充看了魏征一眼,责备道:“玄成,你这样太不象话了,孙大夫刚出去了一天采药,正需要休息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请孙大夫吗?你看孙大夫这风尘仆仆的,你就把人拉过来,这是敬贤之道吗?”
魏征叹了口气:“主公,是属下的错,属下其实本来是想看看孙大夫写的那个千金方如何了,结果正看到孙大夫桌上的那些个手稿,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直接等到了孙大夫回营帐,心中想到主公托附之事,随口这么一说,孙大夫说什么也不要休息,执意要跟过来,属下这是拦也拦不住啊。”
王世充向着孙思邈行了个礼:“都是我二人办事心急,孙大夫,您还是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孙思邈笑着摆了摆手:“王侍郎,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么多年来,我这个疯子不置产业,四处寻找药草,免费帮人治病,要不是你一向以来的资助,只怕我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这次我听说有机会去高句丽看看野山参,厚着脸皮找你帮忙,你又给了我这个从军的机会,应该是我报答你才是,正好出去了一天,暂时还不想睡,听说是有出使外国的重要人物病了,事关国事,我又怎么可以安枕呢?”
王世充假装叹了口气:“唉,都怪我不好,陛下今天夜里把我召过去商量此事,说是原本要出使勿吉的内史舍人封伦,突然犯了恶疾。浑身上下流脓破痂不止,尤其是胸口的旧伤,说是病情严重,要换人了。可是那勿吉和契丹乃是蛮荒之地。非能臣不可出使,封舍人是难得的人才,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实在可惜,我想到孙大夫似乎给封舍人治过病。于是就向至尊建言,请您去看看。”
孙思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哦?是封舍人啊。他怎么会突然旧病复发呢?六月的时候我还给他看过病,当时的伤口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病情很稳定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封舍人上回跟着大军去了辽东,征战一年,都没有听说过旧病复发,可是这一回涿郡,条件按说比起在辽东的时候要好了许多。反倒是旧伤复发了,真是奇哉怪也。”
魏征勾了勾嘴角,说道:“听封舍人的说法,好像是因为天寒地冻,到了涿郡后,疮口破裂,才导致流血化脓,哦,对了,他说就跟那冻疮一样。,破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