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恶战结束之后的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人或者马的尸体,碧血黄沙,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天空中盘旋着成群结队的乌鸦与秃鹫,而远处的沙丘中则出现了许多土狼与野狗,一条条瞪着血红的眼睛,吐着长长的舌头,若不是战场中仍然有大批的隋军步兵在收拾残局,只怕这些沙漠中的食腐动物们,也早就会一拥而上,大饱口福了.
在原来摆在西门外的隋军大营里,原来的那处中军大帐,此时正帐门大开,隋军的主帅薛世雄,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案之后,看着一个个将佐把此战中斩获的敌将人头摆上,以库真吐屯为首的十余个突厥俘虏被押在帐前,指认着这些首级,而排在最前面的两个,正是那援军的主将阿史那莫何和军师乙毗何力.
随军的录事参军记下了最后一笔:敌军援军总大将,弩失毕部落副首领,阿史那莫何将军,由鹰扬郎将薛万彻所斩杀.
薛世雄的嘴角边勾起了一阵笑意,扫了一眼在这帐中站着的将校们,说道:“今天这次可谓全胜了,敌军俟斤以上的首领,没有一个逃掉的,弩失毕部落加上伊吾国的守军,还有仆从部落,被我军斩杀三万一千四百余人,俘虏一万四千三百余人,弩失毕部落酋长阿史那库真吐屯,成为我们的俘虏,而军师乙毗何力,还有悍将阿史那莫何,均已授首,至尊交给我们的惩罚伊吾的任务,今天算是圆满完成了,这全有仗于各位的奋战与努力!”
在场的所有将校,齐齐地行了个军礼:“薛大帅辛苦,至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副将王仁恭勾了勾嘴角:“就是有一点点可惜,那个突厥将军拔野古,带着突骑施部落的五千多人逃掉了,当时末将手中兵力不足,无法追击,现在要不要去追击他们呢?”
薛世雄沉吟了一下,看向了王世充,笑道:“王副总管(为了和王仁恭区别开来,薛世雄在军中一直叫王世充为王副总管,取其西海道行军副总管的官职名),这回能够大胜,全是你神机妙算,策划过人,依你看,此事如何是好呀?”
王世充心中暗叹这薛世雄实在是精明,王仁恭看着薛世雄的儿子打死了阿史那莫何,而裴仁基的儿子俘虏了库真吐屯,斩杀了乙毗何力,自己这里却是没什么象样的军功,以后将归于朝后,论功行赏时一定会大大地落后,虽说那拔野古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在这个时候,蚊子腿也是肉啊,多少抢点回来,也是好的.
而薛世雄摆明了不想给王仁恭这个机会,也许他跟王仁恭关系一向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