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充对高熲超强的情报能力一点也不惊讶。史万岁的那套把戏只能瞒过万智光,却根本避不过高熲在军中的眼线,甚至连自己帮助史万岁过关的事,他十有八九也已经知道了,于是王世充坦然道:“这事就得两说了,一是看宁州的后续发展,一是看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高熲“哦”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问道:“怎么个两说法?”
王世充正色道:“现在宁州毕竟没有再起叛乱。史元帅纵敌的后果也没有显现,以只是处于无形中的后果来否定史元帅现在的功劳,世充以为有失偏颇。更重要的是,蜀王殿下并没有当场查获史元帅的黄金。所谓受贿纵敌之说法并不成立,而皇上一向圣明,也不可能只凭蜀王的一面之词,就治史元帅的罪吧。”
高熲看着王世充的双眼,摇了摇头:“此事已经上达天听,皇上在军中另有自己的眼线。你给史元帅出的黄金沉江之策虽然不错,但并没有瞒过皇上的耳目,此事并非我所能隐瞒和包庇,你说得不错,这几天皇上正为如何处置史万岁而犯难。”
王世充对这件事比较意外,脸色一变:“皇上连是我出的主意也知道了?”
高熲点了点头:“皇上以丞相之位得登大宝,对于情报的掌控也是无时不刻的,大将远征,更是早早地安插眼线,连我也并不清楚,行满,亏得你这次没有打自己的小九九,趁机再给自己发财,这次你一心为国,如果不是这样,今天我也不会夜里叫你过来了。”
王世充心中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史万岁了,杨坚如何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但他仍然作出一副轻松的表情,问道:“那请问高仆射,这几年您很少再把下属官员叫到齐国公府了,往往都是在尚书府内论政,今天又为何把我这么一个在南征中也有所隐瞒的仪同给专门叫来呢?您就不怕皇上有想法吗?”
高熲摇了摇头:“你在皇上那里是过了关的,皇上挺欣赏你这次的一心为国,也私下说过如果他处在你的位置上,不一定能有更好选择,还说了王世充可以大用。今天我来,是想听听你对史万岁的看法,现在你还坚持刚才的意见吗?”
王世充坚定地说道:“世充还是坚持认为,史元帅此为国立有大功,虽然收受黄金,放纵敌首,但也是因为史元帅判断宁州已经无力再叛,贼首即使回归山林,也不可能掀起大浪,黄金之事查无实据,所谓捉贼拿赃,如果没有直接抓到史元帅受贿的证据,按照国法,是不能对其加以治罪的,只能按律封赏。
再说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