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方只剩下一两千受了伤,跑得慢的士兵,正努力地向前跑着或者爬着,但逃亡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火势,就在这片刻功夫又被火海卷进去了百余人。
战场上到处弥漫着火烤人肉的味道。比这更可怕的是,恐怖和失败的情绪已经蔓延了整个战场,左右两翼的那些仆从部落的军队,已经在向着本方列队进逼的冯盎所部面前。齐齐地放下刀矛,跪倒在地,以示投降。
十万大军,只在小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一把火烧死三万,投降超过六万。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这下子王仲宣终于算是见识到了!
王仲宣就在半个时辰前所有的冲天壮志,所有的干云豪气,那个割据岭南,裂土称王的美梦,一下子被这把火烧得无影无踪,他喃喃地说道:“天意,天意啊,上天不让我俚人能独立,非战之罪啊!”他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就要向脖子上抹去。
一个离得最近的亲兵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狠狠地一扑,直接把王仲宣从马上扑了下来,这一跤摔得王仲宣眼冒金星,鼻血也长流,他人好象一下子摔醒了过来,抓起落在地上的刀,高声吼道:“你小子反了不成!”
那个亲兵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渠帅,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这里败了,回头收拾残兵,回大寨子里跟隋人周旋,以后未尝没有机会的,在这里要是死了,那可就全完啦,峒里没了您的主持,想打游击都不可能了。”
王仲宣听到这话,突然又觉得身上有了力量:是啊,老子还没输透,大不了带着残兵们飘洋过海,到崖州去(今海南岛),那里的峒主刘三元跟老子是八拜之交,落难来投,不会赶尽杀绝的,汉人们不是说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到这里,王仲宣又多少恢复了一些自信,他跳上那匹马,沉声说道:“好,今天不过小败,来日方长,我等先回大营,再收拾部众退回南海那里。”
王仲宣带着自己的那二十几个亲兵,一路跑回了大营,很奇怪的是,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大营,这时候却是门庭冷落,营门口连个值守的卫兵都没有,王仲宣心中暗骂:“他奶奶的,李光仕和高千里这两个王八羔子,一定也是跟着任瑰这个跑路军师一起逃了。”
正当王仲宣拨转马头,想要掉头西行的时候,寨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因为这不是自己的俚人部落常用的梆子和铜鼓,而是正宗隋军使用的双面牛皮战鼓!
寨门那里一下子杀出了几百铁骑,骑的都是高头战马,自己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