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连冼太夫人以后也会背弃我们而去,失了人心,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
王世充叹了口气,说道:“弘大,这个事情上你我各自保留意见吧。对于蛮夷只讲仁义是没有用的,在我看来,今天扶持这个头目,明天依靠那个首领。终非长久之计,冼太夫人是因为嫁了汉人,所以才会到第三代还忠于朝廷,可她今年也有八十了,过几年要是不在了,我们到哪里再找个冼太夫人呢?
当然。纵兵劫掠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刚才世充也说了,那只不过是最后一招刺激这些兵油子们的办法,现在看来用不上了,但是如果这次平定岭南,以后如何驯服这些蛮夷,只怕还得想个好办法才是。再说了,这次起兵的王仲宣,周师举的那些部落,不可能再跟他们客气,肯定是要剿灭掉的。”
裴世矩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元凶必究,胁从不问,这就是高仆射这次临行前给我的方针政策,这次也不妨一并透露给你,军事打击为主,但也要兼顾人心,与我军合作的部落需要封官赏爵,在战事中保持中立的部落也会派人加以慰问,只有铁了心和我大隋对抗到底的部落,才会加以剿灭,世充,你觉得这样如何?”
王世充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估计一个月后等我军训练完成,兵出始兴的时候,岭南那里的蛮夷们就会彻底表明各自的立场了,世充可以大胆猜测,我军打败周师举之时,就是冼太夫人收回冯暄的兵权,与那叛将陈佛智决战之日,到时候我们还要早早地派人联络冼太夫人,和她的部落约期在番禺城下会师。”
王世充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仍然兴致十足,变换着各种队形的士兵们,高声叫道:“午饭的时候到了,大家先吃饭!”
一个月后,岳麓山的兵营里,王世充和一个月前一样,全身铠甲,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下,满意地看着台下沉默的军阵,已入九月,最火热的酷暑已经过去,这些士兵们黑了许多,也瘦了一些,但是一个个都精神焕发,脸也都刮洗地干干净净,不象一个月前那样眉毛胡子一把抓,脏兮兮地身上全是跳蚤。
这一个月来,王世充白天对这些军士们进行超强度的体能和队列训练,晚上则逼着这些家伙们排队洗澡,打到的溪水里都放了不少豆角粉和蒜头作消毒剂,因为来自后世的王世充深知,跳蚤和虱子比起敌人的刀箭来说,对一支部队的杀伤力更大,在这个没有抗菌素的时代里,疾病会被这些小虫子在闷热潮湿的天气里以更快的速度传播。
士兵们开始还不太乐意天天泡这种一股味道的水,但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