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与税款,时间一长也会使得北方民怨暴发,所以这次南征,最好是速战速决,在一年内彻底平定战事,方为上上之选,而要达到这一条,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高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世充的见识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让你去南方,这下我可以放心了,我给你的推荐信里,建议越国公能提拔你当中兵参军,直接策划军机与政略。世充,越国公是国之良将,你在他手下,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王世充先是喜上眉梢,但转而想起上次长孙晟跟自己说过的话,一时间脸色又变得略微有些凝重起来,高熲看在眼里,微笑着问道:“怎么,你这回还有什么疑惑?”
王世充咬了咬牙,说道:“世充听说越国公治军极严,每战之前都想找属下的过失,斩将立威,万一世充锋芒过露,或者是哪件事做错了,让他找机会杀掉,那岂不是欲哭无泪?”
高熲哈哈一笑:“世充过虑了,越国公当年还是老夫举荐的,此人大才,也一向不排斥手下人提出的良策,杀人立威是有,但主要也是对执行军令不严,慵懒误事的奸滑之徒,而且往往杀的是小兵,你有老夫的推荐信,过去以后只要尽心办事,当不至于担心此事。天色不早,你和那名军士早点上路吧。”
王世充心下稍宽,他知道高熲这回不会给自己升官发财的承诺,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于是拱了拱手,倒退出了长亭,与麦铁杖一起上马南去。
高熲站起身,冷冷地看着王世充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亭外的一名身着斗蓬,长随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掀起盖头,正是裴世矩。
高熲叹了口气:“弘大(裴世矩的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对王世充过份了点?”
裴世矩的眉头紧紧地锁着,轻声道:“他这次毕竟出生入死,立了大功,下官也觉得……”
高熲抬起手,阻止了裴世矩继续向下说:“此人大才,但私心太重,我现在把他的官升得太快,不是好事,还得好好压一压才行。”说到这里,高熲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但愿处道(杨素的字)能好好调教一下他。对了,弘大,岭南那里长路漫漫,你也该准备一下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