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前方打得火热,跟在陈军长槊兵方阵后面向前冲的辅兵和那一千多幸存刀斧手们,把那些堵在前面的大车拼命向后拉,这几百部车放在战场上太碍事了,直接挡在了冲锋的路线上,这回终于让陈军找到了个机会,把这些大车拉走。
小半个时辰下来,还是隋军的步槊手们占了上风,虽然倒下了三百多人,但刺倒了对方有七八百人。陈军士卒本就是败兵,刚才一直是靠着一股气在作战,但是这会儿打下来,前排的伤亡不断增多,而自己也被逼得不断后退,撤到了原来大车的附近位置,整条战线已经濒临崩溃。
就在此时,从陈军的后方,刚才响彻云霄的战鼓声突然变成了一阵陌生的铜锣声,鲁广达鸣金了!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收住了正要迈向山下的脚步,重新注视起战场来,只见鲁广达的帅旗已经移动到离交战的地点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停下,鲁广达依然立马横刀,不停地在阵前走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观察着前方的战事。
在他的身后军阵中,几百面大鼓被擂地震天价地响,而前方的陈军战士们也正是因为被这战鼓声和前面鲁广达的斩将立威所激励,这才咬牙苦撑到现在,但是他们的战技和士气仍然略逊对面的隋军精锐一筹,打到这时已经是难以为继。
直到这些陈军退到原来的那些大车附近,鲁广达才突然举起大刀,几百面战鼓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继而响起的则是一阵嘈杂而响亮的铜锣声,鸣金,这是撤退的信号!
前方的陈军矛槊手们如逢大赦,最后几排的士兵们转身就跑,不过这回他们不敢再扔下武器盔甲,而前排的士兵们没这么好的运气,只能咬牙再和面前的敌军厮杀几个回合,找个空当就扔下长矛,向后逃命,这一下转身过程中被对方刺中后心而死的足有两百多人。
很快,陈军的长矛手们再次向后溃退,转而变成了逃命,没有掩护,没有反击,只有一片潮水般向后涌去的士兵,而刘修之的将旗也早早地被身边的护旗兵卷了起来,几十名中军骑兵再次夹杂在潮水般的溃兵们一起向后逃。
员明这回终于忍不住了,他高举战刀,吼道:“传令,击鼓进军,追杀敌军!”
员明身边的副将王仁恭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满脸大胡子,但是粗犷的外表下却有一份镇定与从容,他闻言大惊,连忙拉住了欲冲出去的员明,急道:“将军,贺若总管有严令,只许坚守,不能出击的。”
员明用力挣脱了王仁恭的手,一指前方亡命狂奔的敌军,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