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闺中雅事
铜炉燃香,仙鹤衔烛。冯蕴乌发轻挽,做少女打扮,促狭的笑意里,藏了几分桀骜不驯,像丛林里没有驯化的兽,全无方才宴席所见的端庄温婉,得体大方……
她不止不端庄。
还很不正经。
那双眼,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看着裴獗,略带一点挑衅。
“大王是不敢吗?”
裴獗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冯蕴抬高下巴,轻轻挽唇而笑,温柔地补充,“难不成,害怕……你的长史君,吃了你?”
她的声音柔和悦耳,酥酥软软,如飞雪纷落,无限盈盈……
裴獗微微眯眼,发现暖阁的木案上,放着纸笔。
笔有点眼熟。
乐正子制。
裴獗瞳仁微暗,如染风暴。
那个雨夜,与这支笔有关的往事,纷至沓来……
“这不是蕴娘的珍藏?”裴獗没看那只笔,若无其事地坐下,将她面前的酒壶和酒盏一并拿走。
“怎么今夜有兴致拿出来临帖?”
冯蕴莞尔,促狭地笑。
“因为我要罚你呀。”
裴獗看着她,“蕴娘喝多了?”
冯蕴嘴角微勾,“大王真是不通风情。此乃闺房之乐也……”
裴獗眯起眼睛,看她眉眼并无异态,委宛地道:
“事已至此,何必为难自己?再给他一些时间,好好思量……”
他说的是温行溯。
这些天,他没有来花溪。
对冯蕴痛打陈氏的事,也没有只言片语。
但事情闹得这么大,温行溯不可能不知道。
他以为冯蕴因此而难过,借酒浇愁。
冯蕴却全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低笑道:
“大王要思量多长时间?无妨,你要等多久,就等多久。无非是不给解药而已,东家没有,我还不能找西家要吗?”
裴獗眉心拧起。
解药?
他扼住冯蕴的胳膊。
“你在说甚?”
冯蕴想推开他,没有推动,带着嘲弄的笑,眯眼逼视。
“大王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一声冷笑,她极是不满。
“也是不怕人家笑话,有妻有室的男子,还靠吃那伤身的药克制和压抑。幸亏濮阳医官嘴巴严实,要是一个不慎把话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