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只有宋书堂愿意同生共死,黎叔何尝不是。
‘天鼓’是拥剑小组的领导人,可黎叔更像是拥剑小组的大家长,你让他舍弃自己的孩子撤离,比要他的命还难以让人接受。
所以说活着!
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活,内心深处的煎熬与痛苦,难以表达。
更何况黎叔双腿残疾,前后落差之大寻常人难以克服。
时常莫名其妙双腿出现的幻痛,让黎叔在深夜久久不能入睡,战友战死他无力讨回真相,心中愧疚百般折磨。
活着!
不能说是幸事。
当日情况黎叔被炸昏迷,宋书堂撤离之际将其背上,若非人在昏迷中,他明白自己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带不走黎叔。
并未用目光远送宋书堂,黎叔直接就开始拿着鞋子敲敲打打,彷佛修鞋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一样。
怪吗?
他当然不会怪宋书堂,更不会在其面前,表露出自己所受煎熬。
黎叔现如今何尝不是还在用自己的方式,呵护着宋书堂,哪怕这样的呵护对宋书堂接下来,即将要面临的凶险显得杯水车薪。
从上石板坡离开,走中一支路,过纯阳洞街,途径观音岩,走向罗家湾附近。
宋书堂回到军统安排的住所内躺在床上休息。
今日与黎叔的见面,让他有些不稳的心神,得到了少许安定。
他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军统局本部的工作安排,与此同时他心中非常清楚,局本部不会立马安排他出外勤任务,毕竟审查还未彻底结束。
……
……
沉渌水手里拿着文件在军事情报处处长办公室门外,喊了声报告。
“进来。”
“处长。”
鲍意伟看着面色带着疲惫的沉渌水,心知他连夜审讯,一宿未眠。
将文件放在鲍意伟办公桌上,沉渌水汇报:“日谍没开口。”
“审讯科撬不开日谍的嘴吗?”
“这名日谍意志力非常坚定,各种刑具都上了,几度昏迷过去,可就是死不开口。”
听闻此言,鲍意伟心中不免也有些佩服。
转念再一想军统,并非没有如此忠烈之人,可叛变人员同样不胜枚举,他们现在作战,时常都是在和自己的老朋友老同事打交道。
知根知底斗的有来有回,远不如抗战初期效果好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