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二人观念的差异。
李傥也站了起来,挡在他面前,“城中粮草辎重不足以维持如此之多的俘虏,他们活着,终究是隐患,还会分走原本不多的食物,为将者,慈不掌兵。”
只见一道五百多步的尸墙堆在北面,挡住了寒风,整座土城顿时温暖不少。
“辽东军居西,我们就住在东城,不要跟他们争执。”
冰块堆在一起,寒风一吹,自己就冻在一起,撑几根梁柱就能现成的屋舍。
放走他们,只靠两条腿在冰天雪地里跋涉,其实一样是个死。
谢玄微微作呕,将嘴中的一块鱼肉吐了出来,“难怪殿下如此骁勇。”
“对待敌人,绝不能有妇人之仁!”李傥年纪虽轻,但一脸狠辣之色,让人不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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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李傥冷笑一声,“我放过了他,他却没放过我,回去禀报,高句丽出动五百骑追杀我们五十人,兄弟们为了保护我,一个个留下断后,死伤惨重,头颅被斩下挂在旗杆上,尸体被剁碎了喂狗,有个兄弟被生擒,就这么一路追杀我们,一路割他的肉喂狗,那位兄弟惨叫了三天三夜方才咽气。”李傥闭上眼睛,咀嚼着嘴中的马肉,仿佛在回忆当年的场景,脸上掠过一道痛苦神色。
“即便如此,也可放了他们,让他们自谋生路,自古杀俘不祥。”谢玄争的不仅是杀俘,而是李傥一个牙门将军,竟然自作主张。
谢玄沉吟片刻后道:“可驱使奴隶凿冰铸屋,短期内,我等走不脱。”
到了晚上,李傥与谢玄靠在篝火前吃着烤鱼烤肉,倒也快活。
以往在尚武堂时,他并不是这个样子,后来进入辽东,与虎狼搏杀,与夷狄为伍,经历的事情都哦了,心性逐渐变化。
昨日一腔热血,感觉还能忍受,到了今日,连腿脚都迈不开。
“将军……”连桓石虔这种猛人都受不住。
人多力量大,几万人分成四部分,一部分取冰,一部分伐木,一部分建屋,一部分提刀督促。
江东和辽东相隔万里,习俗习性大相径庭。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阵阵惨叫声,以及士卒的狞笑声。
昨夜大战的尸体,全部冻成了青黑色,血肉粘连在一起。
城外,白色的寒气仿佛波涛一般随着北风席卷而下。
换作别人,早就军法从事了。
不过南军诸将脸色都不太好,很明显昨夜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