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遂来迎战殿下,若能击破淮南之军,便可携大胜之势,抵抗陛下。”
李俭踱了几步,“桓温欺我三岁孩童,孤亦可欺他,诱敌深入!”
兵者,诡道也。
桓伊却摇摇头,“我军两路夹击江东,势在必得,无需行险,东路大军十余万,步步为营,便可获胜,但凡诡计,皆有弄巧成拙之风险。”
东路这十几万大军原本就是压制为主,不求破敌,但求一个“稳”字。
至于进攻,则看西面和海上。
桓伊不希望太子冒一丁点风险,他同样知道,宗室中有人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只不过一直被皇帝压着,夺嫡之争才没有展开。
太子不是皇帝,天然就站在风口浪尖。
一旦南征失利,哪怕有皇帝在上面镇着,太子之位也会不稳。
将来登基,会成为其他皇子起兵的理由。
战场上失败,在这个时代最为致命,桓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先生……老成谋国。”李俭跟李跃有个共同点,能听进别人的劝谏。
刘应道:“若竺瑶真心投降,又当如何?如今长江防线已破,江东大势已去,投降大梁乃大势所趋。”
有了竺瑶手上的水军,非但濡须必破,建康也失去了最后的依仗。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李俭笑道:“此事易尔,竺瑶若真心归降,可令其先攻桓温,事成则为真,不成则为假。”
“殿下妙计。”刘应拱手。
濡须城外,早已翻天覆地。
密密麻麻的鹿角、堑壕、土垒横亘在城北。
但濡须城是水口,南凭大江,东依濡须水,随时可以得到江东水军的支援。
围攻两个月,此城依旧屹立不倒。
楼船上,桓温凭栏而望,将李俭的回信撕成碎片,抛入江中,身边随侍之人皆一脸愁容。
“梁贼已经攻破柴桑,不日将抵达濡须!”竺瑶是桓温从行伍中提拔的,有知遇之恩,不可能背叛桓温。
“我军唯一的机会便是梁国太子!”袁宏道。
桓温目光转向郗超。
“东、北二军皆在上游,建康腹背受敌,依属下之见,不如迁都。”郗超的谏言总是在挑战桓温的底线。
“迁都?”周围人皆神色一动。
永嘉之乱,士族们来了一场衣冠南渡。
如今梁国入寇,势如破竹,很明显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