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好,镇南将军苻重……起兵叛乱……”
苻重乃苻洛之兄,也是苻菁一系的人马,麾下四千部曲镇守雍城。
苻坚顿时头皮发麻起来,与苻融对视,兄弟二人久久不语。
如今北面有苻武,西面有苻重,还有一个苻洛不知道叛没叛。
不过苻重既然起兵,苻洛就算不叛也要叛了……
关中已经千疮百孔,大乱即将到来。
最麻烦的是苻坚现在不能动,一旦大军出长安,只怕京畿之地也会有人立即起兵造反。
苻坚深吸一口气,氐人独有的顽强坚毅性子被逼出来,仰天大笑起来,“来,都来,朕何惧之,刀兵之事,自当以刀兵解之,今日之事,唯大战而已!”
所有事情的根源都是堵在门口的梁军促成的。
一旦解决他们,所有隐患自然会解决。
“兄长何不再等等……”苻融赶紧劝谏。
氐秦还没准备好这场大战,粮草、军械都不齐备。
“李跃已亲率大军至河东,不能再等了,迟则关中皆反,粮草之事,朕再求沙门一次,传令,召集诸将太极殿议事!”苻坚决战的心意越发坚决。恍然未觉间,苻坚用上了一个“求”字。
梁国灭佛,秦国兴佛,秦国倒了,沙门也要跟着遭殃,士族豪强或许还有路可退,沙门却没有,只能支持苻坚。
不到片刻,诸将策马赶来。
不过朝堂上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将领们全都人心惶惶。
十几万的梁军堵在河东,其中还有近十万的黑云精锐。
即便最狂妄之人,也不敢对黑云精锐口出狂言。
“乱我家国者,梁也,胜负在此一战,大秦之存亡兴衰亦在此一战!”苻坚从软榻上缓缓站起,眼神无比坚决,在战场决一死战,总比夹着尾巴逃到凉州强。
氐人豪酋们没人愿意离开故土,哪怕如今大旱,他们也不愿走,宁愿耗着,总会又有一口吃的,而干旱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自魏武帝迁他们入关中以来,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早已将富饶的关中视为家乡。
如今还未跟梁军一战,便要逃窜,氐人们自然不甘心。
“臣等愿随陛下死战!”一众将领拱手道。
事已至此,唯有死战,氐人生性顽强,一向不惧苦战。
而且现在的秦军还有一战之力。
“龙骧将军听令!”苻坚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