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野心,屡次顺江而下,威胁建康。
“那么……只能委屈……袁真了,升袁质为散骑常侍,左民尚书。”司马昱面无表情。
政治的本质其实就是互相妥协,总要有人牺牲。只要牺牲的不是自己就可以了。
衣冠南渡之后,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陈郡袁氏、兰陵萧氏并称四大姓。
但袁氏一直紧随桓温,袁真、袁宏皆唯桓温马首是瞻,只有一个袁质担任东阳太守。
司马昱提升袁质,算是给了袁家一些补偿和一个交代。
牺牲袁真对江东影响并不大,本来就是桓温旧部,削弱的是桓温,如此一来算是皆大欢喜。
唯一不欢喜的便是袁真。拿到朝廷诏令后,袁真目瞪口呆,这一战他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不是他守住濡须,现在哪还有江东?
为江东征战半生,却落得如此下场,袁真满嘴苦涩。
最让他心寒的是桓温,既是他的上司,也是他多年故友,有通家之好,桓玄生母还是袁真进献的侍婢,而桓温下起手来丝毫不留情面。
“朝廷与桓温这是拿我父子堵天下人悠悠之口!”袁真子袁瑾怒道。
身后部将朱辅、朱斌亦怒目而视:“近日桓温调走不少兄弟,将军若是再不反抗,只怕兄弟们心都散了!”
袁真今年刚刚六十,对权势早已不作指望,但北伐失败的罪责加在他身上,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慌甚?待吾上书朝廷,陈述真相!”
这话说出口,连袁真自己都没多少底气。
半月之前,刚刚升为镇西将军,半月之后,忽然降罪,说明桓温已经跟朝廷达成一致。
袁真活了这么大岁数,岂能不知庙堂上的龌龊事?
“真相?真相便是朝廷不敢得罪桓温,拿我等顶罪,父亲万不可糊涂!”
袁真一把岁数活够了,但袁谨正年富力强。
“放肆!”袁真拍案而起。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父亲若是认罪,儿愿自刎于前,以免为千夫所指!”袁谨拔刀在手。
明晃晃的刀子在堂中晃动,气氛立即诡异起来。
袁真斜了一眼部将,却大多站在袁谨身后。
眼看父子之间骑虎难下,朱辅拱手道:“方今天下,大梁已成一统天下之势,梁帝英雄盖世,广纳四海雄杰,江东半壁非其敌手,必不能长久,将军名震江淮,非不欲为国家尽忠,乃朝廷逼迫,无立锥之地,不如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