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发采石,趁江东无备而渡江,确有三分胜算,然则如今,时机已经错过,陛下不见长江之上,江东战船云集乎?”
合肥大胜之后,李跃满脑子想的都是截住桓温,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不过话又说回来,桓温水军和江东水军还在,李跃即便渡过长江,也是取死之道,建康只要稍作抵抗,梁军就是有去无回的局面。
李跃不敢赌司马聃如刘禅一样不战而降。
邓艾那是亡命之徒,六七十岁,裹着一张毛毯往山崖下跳……
江东也没走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步,客观而言,桓温的庚戌土断颇有成效,人心稳固,钱粮充足。
李跃盯着谢安,今日不拿出点真东西出来,绝达不成目的。放眼江东,谢安其实是比桓温更高阶的存在。
历史上,桓温已经断了司马家的根基,只差最后一步,却生生被谢安耗死了。
“来人,赐酒!”李跃大手一挥。
亲卫抬来一坛早已准备好的美酒,备上酒具,为谢安斟了一樽。
原本是为了作庆功之用,没想到提前用了。
李跃单手举樽遥敬,“似安石者,江东还有几人?”
谢安双手回敬,“安乃闲云野鹤,无心仕途,不及朝中诸公万一,似安者,山野丘泽之间,车载斗量。”
“哈哈,安石过谦了,依朕看,江左人物无出阁下之右!”李跃一口饮下。
“陛下谬赞……”谢安手轻抖了一下,樽中美酒荡出几滴。
一杯酒饮下,李跃面露杀气,“阁下方才所言不错,疫病、长江,皆为天堑,然,朕可以屯精兵于江北,招募江淮勇者,打造战船,建康近在咫尺,将何以拒之?”
我现在攻不过长江,却可以天天悬在建康头顶上。
江东可以防守一日、一月、乃至一年,但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江东日子还过不过?
士族们还怎么风流快活?
这绝非危言耸听,北方已打造战船多年,再等个两三年,楼船也不会太远。
建康是江东最大的软肋。
谢安轻吐出一口酒气,还是那么的从容自若,“陛下莫要忘了,辽东、并州、关中皆在胡人手中,大梁国力倾注于江淮之间,北方只怕不会如此安宁,经此大败,十年内江东无力北伐,然则北方诸胡却有染指关东之意,陛下万万不可懈怠。”
梁国也有梁国的问题,中原四面皆敌,全靠武力令四夷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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