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为大事而来会薛向,可最后薛向归来。咳嗽示意,跨步进屋,这位还是没赶来,非得等一局臭棋分出了高下,这才姗姗来迟。
进门至之际,大半心神仍旧沉浸在楚河汉界之间,根本未曾想起正事儿,此刻,薛向提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朝薛向身侧挪了挪屁股,明知四处无人,依旧掐了声道,“跟我说说,那两封皮纸袋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莫非你将最中意的两幅领袖书法,封了出去。成老可是最钟爱领袖的狂草,家中已藏有多幅,但无有精品,皆是领袖平素批阅的信件,文件,文化价值不高,书法境界未够,你那里藏着《沁园春》和《娄山关》,成老怕是早惦记上了。今次你用着两样物件去作交换,必定引得成老意动,料来成事不难。”
梆梆梆,薛向伸出指头,重重敲打着玻璃茶几,如暮鼓晨钟,在戚如生耳膜震颤,薛向端起茶水,送到戚如生嘴边,戚如生不自觉接了,一口灌了。
孰料,他一口灌完,薛向又倒了第二杯,如是逼着他连灌三杯,薛老三方才住手,笑着道,“戚将军,这下可从楚河汉界里爬出来了?”
“爬出来了,爬出来了!”戚如生捂着嘴巴,呛声道。
戚如生是智者,此点,薛向深知,要不然,便是薛安远留他参赞军机,薛向也早将之打发出去了。
可方才戚如生所言,分明就是糊涂透顶。
试想,成老何等样人,会干出以文玩换官之事?
再者,他薛某人从来都是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性子,焉能行贿赂之法,戚如生分明就是迷糊了。
连灌三杯茶水,戚如生当真彻底清醒了,沉声道,“既不是贿,便是胁,小首长,你不会真干出这种事!”
戚如生双手紧握,瞪眼如铃,神经绷到了极点,生怕薛向吐出肯定的答案来。
薛向微微一笑,轻飘飘道,“你也说了,不是贿,便是胁,难道还有他法。”
“糊涂!”戚如生霍然冲起身来,瞪着薛向,冷喝道,“成老何等样人,最可怕的白色恐怖时代,被捕入狱,什么酷刑都熬过来了,铁浇铜铸一般的人物,岂是你能吓倒的!”说话之际,狠狠在自己头上猛捶几下,“也怪我,悔不该轻信与你,早就该拆开看里面放着什么物件儿,总不至教事落到如此田地,祸事了,祸事了,闹大开来,怕是老首长都要牵扯进来,你呀你呀你……”
戚如生暗里,被人呼作锦衣卫指挥使,不是没有道理的,外人面前,他就是一个铁血冷骘,足智多谋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