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满脸兴奋得喊:“局长。局长,薛主任来了!”
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了呵叱声。透过话筒,清晰可闻,显示在催促裘科长赶紧让薛主任听电话,薛向接过电话,那边却没说什么,急吼吼地报出个号码,便把电话挂了。
薛向顺着电话拨过去,便到了段钢处。
“是薛向啊。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你来这些天,我工作一直忙,倒没抽出时间来见见你,不过,我听说你在办公厅的工作很得力,上上下下,都挺看好你啊,这就好嘛,我相中的人,怎么能出差头呢,过来吧,恰好今天我有时间,咱们好好聊聊,中午一起吃个饭,是该亲近亲近了,要不然安远政局该埋怨我了。”
电话那头的段市长嗓音温润,亲和力惊人,一番似近似亲的话语,真真是暖人心窝子,若薛向是个不经人事的小伙子,一准儿得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如今的薛老三,堪比妖孽,裘科长道出“让给段市长去电话”的时候,薛老三就已经嗅到了不好的味道,这会儿,经月不来寻他的段市长忽然和蔼可亲至极,还恰好卡在这个点儿上,薛老三若咂不出味儿来,真就该拿块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薛老三咂出了滋味,甚至他也相信那位段市长知道自己能咂出这滋味,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拒绝段市长,于情而言,他是段市长亲自要下来的干部,按官场逻辑讲,他该是段市长的人,更何况,当日他薛老三婚宴,段市长也是到了场的,从情分上说,他实在是该和段市长亲近。
且于道理而言,段市长官位较他薛某人高得没边儿,也算是他的领导,领导有命,下级是万万不该推辞的。
可这会儿,薛向脑海里转瞬想出了千万条不得推辞的理由,但一想到那一摞卷宗上的斑斑点点,嘴巴便不由自主地张开了,“段市长,谢谢您的邀请,不过,我今天真是没空,包秘书长约好了,让我去汇报案情!”
既然这层纸得捅破,薛向便伸手一戳,彻底捅破,大大方方将专案组的事儿道出来。
电话那头,沉寂了足足有十秒余,良久,才传来段市长爽朗的笑声,“工作第一,工作第一,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儿,哈哈,好好工作,改天我在约你,再见!”
说罢,不待那边回声,啪的一下,段市长便把电话撂了。
紧接着,噗通一声,正小口喝着水的黄大秘的茶杯,跌落在地毯上,将淡黄的地毯,染出一滩污渍。
要说也非是黄大秘手没端稳,而是他喝水霎那,抬眼偷瞧段市长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