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爷子局势大好。士象俱全,主力大将车、马、炮各一,且大将皆已杀过楚河汉界,对左丘明九宫格里的老帅展开了围攻;而左丘明一方仅剩单车单马,一个过河卒子,双相已绝。只剩了双士苦苦支撑,且车、马俱在九宫格附近死守,形势险恶异常。
“将!没棋了吧。”安老爷子朝后拢了拢染得乌黑的疏发,估计是战胜了个并不高明的对手,让老爷子没有多少成就感,脸上却是没露出笑来,“你呀,从布局开始,就落了下乘,就知道构筑防线,拼命死守。这样撅着屁股挨打,压根儿就不敢想赢,能不输棋?”
左丘明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被老丈人如此训斥,竟是一点窘态也无,反而满脸堆笑:“爸,您老棋力高深,胜势(-< 书 海 阁 >-屋最快更新)明显,我及早构筑防线,那是从客观实际出发,未雨绸缪,若是跟您对攻,怕是输得更惨。”
安老爷子摆摆手:“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怎么跟抗日时期的汪精卫一个腔调儿,说白了就是投降主义。要都像你这样想,当初跟小鬼子干的时候,咱们直接缴械就是?完犊子玩意儿!当年,要不是主席他老人家领着咱们的这群硬骨头,死缠乱打,打不过也打,决死一纵,能有现在的共和国…”
左丘明挨了训斥,脸上还得作出“受教”了的模样,不住点头,心中却在高声喊冤: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往里凑合了,好端端地,下个棋,还赶上场政治课。
安在海在一旁浅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原来,方才是他在下,左丘明刚好来了,他便让给了这不明就里的大姐夫,让左丘明顶了雷。他可是知道,老爷子这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为一件事儿,正憋着呢。
安老爷子押一口茶,正待接着开火,薛向插道:“老爷子诶,我看大姑夫这是知己知彼,审时度势,诱敌深入。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投降主义,您这未免太牵强了吧?”
“喔,好小子,这是变着法儿地说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啊。”
“我可没这些意思,您老别乱发帽子。”
“我不管你有这意思没这意思,今儿不说出个道道来,咱没完!”
“您老说这话,可就有点儿不从客观实际出发了,您老可是党员,可不兴耍横。”
“哟呵,我怎么不从客观实是出发了,还说我老头子耍横,是你小子跑我这儿强词夺理还差不多。这盘棋哪里来的诱敌深入,诱敌深入有把自个儿给诱死的么,笑话!”
“谁说大姑夫这诱敌深入,把自个儿给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