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门上,当时就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流而下。年轻人捂住脑门后退了一步,忍不住梗着脖子辩驳道:“那机床图纸咱们也造不出来,早晚都得从洋人手里买,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与其让洋人赚这个钱,还不如让扶桑人赚,好歹是咱们血亲同胞……”
李明绅身体微微一晃,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让眼前这个年轻人给气死过去。
不过他死死摁着桌子,咬牙清醒过来,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冷声道:“刘茂才,你很好,很好。老夫教书多年,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没想到临到老了,居然还能养出伱这种祸害!从今天起你不必再来了,老夫这小庙容不得你这尊神仙!”
“什么神仙啊?”
年轻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外面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传了进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個面皮白净,气质阴柔的男人,与另外一名留着胡子的西装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明绅怒道:“陆大人!你擅闯民宅是何道理?”
“这话怎么说的呢,李教授你称病在家,我好心过来探望,没想到离老远就听见您老在这儿教训学生,中气十足啊,哪有什么病?”
面对李明绅的指责,陆大人丝毫不以为意,倒背着手瞄了一眼书桌上堆放的书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桥本先生前日里过来探望,也被你家的下人拦在外面。也不知道你这李府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旁边的西装男子摘下礼帽,微微躬身行礼道:“李教授,贸然叨扰,还请见谅。”
李明绅摇头苦笑,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哪还看不懂这里面的猫腻。
自那场大战……不对,哪有什么大战,纯粹就是被列强联军单方面的蹂躏过后,朝廷上上下下都好似被洋人抽走了脊梁骨一样。
尤其是这些从宫里面出来的人,在洋人面前伏低做小,摇尾乞怜,回头又把内心中的怨愤屈辱,全都发泄到国人头上。
桥本商社在天门经营多年,可以说得上是树大根深,人脉关系极其深厚。
如若放在以往,自己也不会如此怠慢这位桥本老板,毕竟学堂里的许多教材教具,还要从桥本商社购买,也有些学生从学堂毕业之后,会选择前往扶桑留学深造。
比如自己这位学习成绩优秀的弟子刘茂才,看样子早都已经心向扶桑人了,都恨不得立刻穿上木屐品尝鱼生。
只可惜自己之前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问题。
至于这位陆大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