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仰天大笑而去。
杨沅拿起那份笔录,就从屏风后面溜走了。
不消片刻,在侧厅审问其他犯官的萧毅然便闻讯休庭,急匆匆地赶了来。
萧毅然也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一见卢承泽,便兴冲冲地道:“听说李建武咬出了肖副宪?”
“噤声!”
卢承泽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地道:“萧兄,你怎么也不稳重了。此事真假,尚不得而知,事关本衙上司体面,不可声张。”
“哦哦,对对对!”
萧毅然从善如流,惭愧地道:“还是贤弟遇事沉稳,不慌不躁。”
卢承泽点点头,小声道:“你自去问案,只作不知,有了更确切的消息,我会及时知会你的。”
萧毅然深以为然,转身急急便走。
刚走出两步,他忽然想起“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不能急躁,让卢探花看轻了。
于是他便稳重起来,迈着八字步往侧厅而去,继续开庭。
卢承泽微微一笑,也是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文天和隗顺都是杨佥宪从别处调来的,显然都是杨佥宪门下。
有些事,是不需要他去表功的,那两个人还能不在杨佥宪面前提起来?
通过他们的口,说出自己的功劳,杨佥宪心中,自己便是够沉稳、能担大事的人。
朱倬看到杨沅递来的笔录,脸色也是一下子沉了下来。
想不到肖洪基也牵涉其中,他思索半晌,让杨沅暂且回去,随后便唤来了右副都御史谈琦。
谈琦看罢李建武的笔录,马上沉下了脸色:“真没想到,肖左宪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总宪,此事一旦张扬出去,于我都察院大大不利啊。
吏部会不会趁机提出,由大理寺接手此案,将我都察院排除在外?”
朱倬道:“谈右宪所说的,正是老夫所担心的。只是,李建武当堂举告,此事是瞒不住的。
如果我们试图拖延处置,那更会陷入被动。”
谈琦目光一闪,道:“总宪,如今之计,唯有顺水推舟,快刀疾斩。”
“怎么讲?”
“以肖左宪的身份,总宪也是不便拿他的,应该马上请示监国。
只要监国点了头,立即把肖鸿基拿下,作为李建武等人同案之犯讯问,如此……
大理寺也不好以此为由,从咱们这儿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