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杨学士,某听家父说,学士打算另辟一条航贸线路,交由我王家全权负责。
学士对我王家如此信任,王某实是感激不尽。”
杨沅忙道:“王公子言重了。自海上向辽东输运的话,只有狮子口和鸭绿江这两个口岸可行。
狮子口在内海,极易被完颜亮调转北地的水军袭击,鸭绿江就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
故此,高丽罗州,也就成了最好的中继点,这本就是你我互惠互利的事,公子就不必言谢了。”
王帅深深地看了杨沅一眼,微笑道:“互惠互利,就不必言谢了吗?
那么,拙荆一路承蒙学士照顾,王某似也不必言谢了呢。”
“王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沅胆儿一突,饶是他心理足够强大,还是瞬间变了脸色,马上悄悄提起了小心。
难道是我和玉贞在海平郡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
他们不是一对毫无感情的怨偶吗?何以会来兴师问罪,难不成想索要更多好处?
他却不知,王帅根本就不知道在海平郡时,杨学士神针定海的故事。
而是早在钝恩城的时候,他就因为金玉贞的一番气话,而误以为两人成就了好事。
否则,这一路南来,他岂会这般放飞自我。
王帅微笑地看着杨沅,那是“吾早已洞悉一切”的智慧之眼。
“呵呵,我的出身,给了我许多旁人梦寐以求却终是追求不到的东西。
这其中,有我想要的,也有我不想要的。可是如果我想得到我想要的,那就必须接受我不想要的。
杨学士啊,你能明白那种无奈吗?”
杨沅当然明白,不就是政治怨偶嘛。
这种事不只在这個时代常见,即便在杨沅前世那个时代,也依然屡见不鲜。
人有所得,必有所失而已。
杨沅颔首道:“我明白公子之意。汝之甘饴,彼之砒霜。不过如此。”
“汝之甘饴,彼之砒霜……”
王帅把这句话默默地咀嚼了一遍,抚掌赞叹道:“学士果然饱学,此言一针见血。
汝之甘饴,吾之砒霜,说的太对了。所以……”
王帅退了一步,向杨沅兜头一揖:“这碗砒霜,有劳杨学士了。”
“嗯?”
“杨学士辛苦了。”
“这……”
“以后,也要拜托杨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