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由数不清的羽烬组成,不远处的吴痕仅仅只是将剑尖指向了丧衣天犀,无数斩击破空袭去,犹如剑风扫过带起的无数秋黄落叶,而这些秋黄落叶却是锋利至极,它们有滞后性,诸多剑力过后交织成的斩图却威力惊人。
刹那间,丧衣天犀的盔甲被划裂斩碎,而之前那种羽烬带来的痛楚更是从全身每一处伤口钻向了他体内,直刺灵魂。
它哀嚎着,接受着凌迟一般的处刑,让它非常珍惜的高维盔甲也全部被剥下,徒留下一具人类的肉体。
这具肉躯满是窟窿,更被扎入了无数如导管一样的软须组织,丑陋的如同生化改造人一般,与真正高维昆虫所拥有的审美完全不同。
吴痕将梁守的肉躯从高维甲壳中挑了出来,看着这只高维昆虫的鹰犬,不禁感到可悲。
如果人们意识不到灵魂才是生命的本质,那么改造出再华丽的肉躯又有什么意义,灵魂卑贱至极的被奴役在甲壳里,还不如朝生暮死的小生灵,至少它们一生是自由与欢愉的。
“她给你的,不过是一具高维昆虫蜕下来的甲壳,这具甲壳没有一丁点生命活力,你捡起来视作珍宝,缝合在自己鲜活的肉体上,再给你织一件像样的篷衣,你以为自己就是高维昆虫了?”吴痕看着骨瘦如柴的梁守,眼睛里没有同情只有可悲。
这根本不是生命的进化链门,是纯粹的奴役改造。
一想到梁守这样一个忠诚的鹰犬最后都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又怎么可能指望楚芝会善待全人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至理名言。
哪怕一个阵营中确实存在着良善之辈,他们拥有真正的菩萨心肠,可菩萨心肠的人永远掌控不了该阵营的最高权力,他们在自己的阵营里都做不了绝对主人,又怎么能够为其他族的生命做主呢?
将自身的存亡寄托在一个高维信仰上,与将自己的性命用投骰子来决定没有区别。
一个可爱善良的女孩饲养着一窝蚕宝宝,她悉心照料、认真呵护,但最后难免也会因为蚕宝宝变成了令她害怕的飞蛾而倒入下水道里。
将来的路途上,必定还会遇到令人类瞻仰的存在,他们兴许也是秉持着善意的,可就因为这个将身家性命全族命运交付到这样高维的生命上?
吴痕越来越理解李奉的坚持和固执了。
同时吴痕也明白,坚持这条道路的人将越来越少,全球几十亿人中最后能够真正抵达人间圣度的,怕是寥寥无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