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风呼啸吹过,大地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一片静谧,就连一只动物的影子都看不见。似乎在这一年中天气最为寒冷的月份,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失去了在野外活动的兴趣,转而躲藏在各自的房屋或洞穴里,苦熬过这数九寒冬。
作为本地的土著,奥纳人、阿拉卡鲁夫人、雅甘人的数量多年来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可悲的程度。他们要么出外讨生活,与东岸人通婚混血,最终消失于民族融合之中,要么加入陆军出外打仗,最终牺牲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剩下的一小部分,在东岸人口迅猛增长的这几十年里,却仅仅只是缓慢增长到两万人的规模,可以说是非常失败了。
但这些人往往也是最顽固的或者说最执着的他们执拗着守着自己的传统和尊严,在冰天雪地的火地岛上过着自己的生活。他们几乎在全岛各处生活着,拥有惊人的忍耐力以及靠记忆传承的传统文化,日子艰辛却快乐。
不过现代化生活方式的冲击是谁也难以避免的。即便部落已经很封闭了,很拒绝现代化了,但在几十年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们依旧不可避免地“堕落”了。部落里有了很多现代化的生活用品,部落原本就很不规范的语言也受到了外来的冲击,夹杂了很多汉语词汇,让部落长老们忧心忡忡。
当然他们其实算是幸运的了。比起南锥的近亲特维尔切人、阿劳坎人,他们至少还有部分人坚守着自己的文化,虽然这文化已不纯粹。但那些被东岸政府重点打击、归化甚至迁移海外的民族,却连回忆和见证都没有留存下来。未来他们将穿着东岸服饰,说着汉语,写着汉字,传统文化将片甲不存,也没人会关心他们的历史战败者的故事很难书写。
今年年初的时候,有总计三十份骨灰被从欧洲送了回来。这些都是参加了陆军出外征战的火地岛原住民,身材高大的他们在部队里一般都是荣耀的掷弹兵,威风不可一世,但往往也是敌人优先打击的目标,因此伤亡率很是不低。
骨灰送回来后,将就地安葬在他们家乡的墓园里。部落长老也被邀请参加葬礼,至今人们犹记得,一位头发花白的年迈长老看着一份份小伙子们的骨灰,怅然地叹了口气,说道:“英雄太多了”
毫无疑问,对这些坚守传统文化的长老们来说,任何一个后辈被冠上英雄的光环都是可憎的:两行所谓的功勋、银行支票上编出来的荣耀,还有地方政府宣传出来的价值,每一个都让长老们感到恶心,感到恐慌。他们可以预感到,也许在自己死后,部落就会彻底解体,他们这群坚守传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