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为居民们照明”、“点缀城市的风景”等高大上的理由。因此,在面对翁广安、刘雪飞这类比较纯粹的科研工作者(或者说科研资本家),他还是感觉矮人家一头的,因此接下来都没怎么敢说话,动员大家买东岸煤气公司债券或股票的事情也就没再提。反倒是一直没怎么出身的情报官僚盛德鸿,最后允诺出资两千五百元购买一部分东岸煤气公司的固定利率债券,算是小小地支持一把,反正它也没什么比较好的投资渠道。这钱闲着也是闲着,在这个处于缓慢的通货膨胀状态的国度中,还不如投资出去生息划算。
众人接下来又聊了大概一两个小时,一直在晚间时分,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才各自道别离开。盛德鸿是乘坐一辆宽敞的东式四轮马车离开的。马车沿着安装了煤气灯的沥青马路,一路朝码头区驶去。他大概会在那里住一晚,然后乘船离开本土,前往南非工作一段时间,并对那边的情报工作进行整顿和培训。
青岛港的码头一如既往地繁忙,即便在夜间亦是如此。在靠近盛德鸿下榻的旅馆的海面上,此时一艘悬挂联合省旗帜的商船正在紧张地装载着货物。盛德鸿眼尖,发现货物中就有着他们刚刚还讨论过的一种染料:苯胺黑,更准确地说,是在苯胺盐中浸渍后又还原成了苯胺黑色调的棉纺织品。
这种纺织品一摞摞地堆放在那儿,然后被装箱、盖好,吊上船甲板,而箱子顶部就用几个汉字写着“苯胺黑棉布”,这无疑才是盛德鸿一眼认出是什么染料的最主要原因。当然荷兰人不止买了苯胺黑这么一种染料,事实上他们还采购了很多其他颜色的染料,都装在大大小小的木桶里,这是打算运回莱顿后销售给纺织工厂主们的。
“染料看来真心是暴利啊!尤其是绝大部分的染料都是从煤焦油这么一种恶心的物品中提炼出来的时候。至少,看起来比卖机械零部件什么的赚钱多了,也难怪刘雪飞铁了心要进军这个行业。唉,若是高效率的苯胺工厂建立起来的话还不错,如果不能,那就纯粹是拿自己的钱打水漂听响玩了。”拉上了房间的窗帘看来旅馆老板比较舍得花钱,窗帘布上染的色是平安棕,一种只从实验室少许流出了的新型染料盛德鸿转身坐到了桌前,然后给自己沏了壶茶,然后思考起了别的问题。
“荷兰人从来不让人省心啊。这帮鸟人,除了大肆进口我国的优势商品以外,也从没停止过对技术的搜罗。前面重金购买医学杂志是一回事,最近偷偷摸摸买了一些东岸初中课本又是一回事,且脸皮其厚,被警告了还当浑若无事,真是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