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宇文晔的确从来都是坦荡的,他也许会隐瞒,但不会欺骗;他也许会忽略,但不会放弃。他从来都只做他自己,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成亲,新婚之夜的「交易」,他就一直是这样,清醒得不像个真人。
而自己,蠢得像个假人。
尤其想到自己相信他与盛国公一道起兵,置她于不顾,而痛苦得放弃了一切,甚至愿意赴死的愚蠢,她更觉得可笑。
亏得自己当初与他对峙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幸好没有对他无法自拔,若自己真有说的这么清醒,又怎么会在以为他不顾自己生死的时候,就痛苦到那种地步?
其实,自己对他还是——
想到这里,她真的笑了笑。
该清醒了,该清醒了……
他的温柔体贴,甚至不顾一切的相救,是他的个性,而非自己的特殊。
真正特殊的人,是在他的心里,而不必在他的身边。
该清醒了……
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解释了一切,可一看到商如意的笑,宇文晔却蓦地感到一阵心惊。
他蹙眉,沉声道:「商如意!」
直到这个时候,商如意才又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
「……」
「多谢你来救我。」
「……」
「也多谢你,没有放弃我。」
宇文晔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他咬了咬牙,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跟我‘公平,?要跟我互不相欠?」
「……」
「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的话没说完,商如意有些恹恹的闭上了双眼,用虚弱的声音轻声道:「宇文晔,我们之间就是公平的。」
「什么?」
宇文晔眉头一蹙,心里像是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
马车内小小的空间仿佛又宁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商如意才又睁开双眼,平静的看着他,道:「你说你没有骗我,我承认,你好像也从来不屑于骗人,你只是——会隐瞒。」
「……」
宇文晔的呼吸顿时乱了。
而商如意的眼神也在这一刻,闪烁得有些乱,但她脸上却是惨淡的笑容,道:「我明明没有受伤,也没有病痛,为什么这一路,我会虚弱成这样,甚至,你们连一丝风都不让我吹着。」
宇文晔那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