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许就为了见孙子一面,才向阎王爷借命,回魂硬撑三天。
三天,刘家祖孙没有走出茅屋一步,屋里的灯泡通宵达旦亮了三个晚上。
刘家祖孙三天来在屋里谈了什么谁也不知,等到三天后的清晨,刘十八走出草屋的时候,刘十六这个滚刀肉终于还是去了
整个刘家屯的这个清晨都显得诡异般的安静,唯有经常来刘家屯的那老货郎,手上那面拨浪鼓在清脆的响着
乡下人没那么多规矩,山高皇帝远,有些东西没那么严,比如说国家要求的火葬,在几瓶老酒攻略下,屯长李来富还是松了口。
刘十六的棺椁下葬在自家祖田里面,按照遗嘱,安放棺材的地方有一根不知哪年哪月,用石条磨制的报废电线杆杵在刘十六的坟上,和墓碑紧紧靠在一起。
刘家屯的屯民见状有些诧异,就算再不懂风水的人也知道,坟头镇一根电线杆是要倒霉的。
但见刘十八坚持,众人也没人再有异议。
静静的在刘十六坟头上站了一会,刘十八燃起三根信香,恭敬的插在坟头顶部,叩了三个响头。
站在刘十八身后的李来富双手紧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没有多说什么。
李来富的憨儿子却插了一句:
“十八,你弄错了,信香要插在墓碑前,不能插坟头上,真以为祖坟能冒青烟不成?”
刘十八沉默着没说话,仅仅在阴沉的脸上掠过一丝善意的微笑。
“混账,有你指手画脚的份?跪下给十六叔磕头。”
刘十八没做声,李来富却勃然大怒,一脚踢翻憨儿子李二狗。
坟头上三炷香燃尽,刘十八背上爷爷留下的布包,准备离开生他养他的紫云山。
整个刘家屯的人都默默前来送了他一程,老村长李来富对刘十八说了最后一句话:
“刘家屯是你的根,记得回来看看。”
见刘十八走远,李来富胡子一抖,又皱眉补充了一句:
“十八,你爷爷还欠我家二狗两千块钱,一定要还啊”
远去的刘十八闻言,心中一道暖流涌出,暗暗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看着刘十八的身影和那条黑色土狗消失,整个刘家屯才渐渐喧闹起来。
从那以后,每天都来刘家屯的老货郎也再没来过,仿佛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当天晚上,刘十八回到了许昌租住的小屋,连夜向单位请了三天假,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