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看向路明非,叔叔这样说她也拿不准注意了,手里的红包拿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只能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路明非。
“既然叔叔婶婶给了,那就拿着吧。”路明非对绘梨衣点点头,“叔叔说的对,爸爸妈妈不在,他们就是我唯一的长辈,我们那里的规矩是这样,绘梨衣可能不知道,这钱在我们那边是很大一笔了,一般家里给的越多,代表我的长辈重视你。”
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路明非当然不好意思让叔叔婶婶破费,但叔叔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绘梨衣不能再拒绝了,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在客套也不是在搞面子工程,他的手把绘梨衣手里的红包压得很紧,这是他真心实意掏出的一笔钱,从来没想过别绘梨衣客套一番再收回去,叔叔从一开始就想着代替路明非的父母,把这份该有的、对于他们来说沉甸甸的心意,传递给绘梨衣手里。
这笔钱,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路明非又望向婶婶,那个一起生活了有十年的中年女人,路明非最懂婶婶的节俭和抠搜,在菜市场里,为了多称了几毛钱的青菜都能和对方喋喋不休的争论,猪肉涨价了都能从养猪的到物价局通通骂个遍……但就是这样一个几毛钱几块钱都要斤斤计较的家庭妇女,也支持叔叔把这笔钱给了,这当然是他们夫妻共同商议后的结果,所以婶婶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肉痛或者不快。
最让路明非印象深刻的一个细节是,这枚红包是从婶婶的包里拿出来的,在路明非长达十年的记忆里,这个铁公鸡般的中年妇女从来在自己的事上极尽吝啬,路明非唯一见过她大方
阔绰的一件事就是在路鸣泽的学业上,不惜重金报培优班也要让自己的儿子不输在起跑线上。
而今天,是十年以来,路明非见过这个吝啬的女人,第二次的阔绰。
而这一次,是为了自己。
“明非也长大了,到了成家的年纪,明非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说不是我们生下来的,但也是养在我们家的孩子。”婶婶罕见的对绘梨衣讲了一番肺腑之言,“这是叔叔和婶婶对你们未来的祝福,叔叔婶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也只拿的出来这么多,希望你不要嫌弃哈。”
婶婶对绘梨衣还是抱着一点点敬畏之心的,毕竟这里是人家的主场,小姑娘的家里人都在,而且这一家的人比婶婶想象中要更多,绝对的富贵之第、大户人家,自己这样的小平民还是要收敛一点性子,不能像在家里似的谁都能吼两嘴。
“不会。”绘梨衣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