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气密门走去,余光仔细打量着四周。
他把橘政宗的权限卡贴在门旁的感应器上,熟悉的提示音响起,门芯内传来扣合的机械零件弹开的声音,但路明非移动两个巨大的机械设备两块门板卡住,电动门没能及时洞开,路明非将脑袋俯下,把一侧的耳朵贴在沉厚的门板上,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门后的动静。
直觉告诉路明非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当然是除了绘梨衣以外的其他东西。
他在来的路上看到地上印着几道还未彻底干的水渍,某些走廊拐角的高处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靠右侧的药品架是散乱的,和其他整齐排列的架子格格不入,钢板包裹的地面上有好几道被拖拽而出的长长擦痕,断断续续,就像有人在脚上装备了坚硬的钢爪走过。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另一侧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好像这道气密门的对面原本就不存在任何人,这一层只是一处空旷闲置的加护病房,一切都是路明非的多虑而已。
观世正宗无声地滑落到袖口,路明非五指紧握刀柄,做好了随时面对突袭的准备,他忽然踹开卡住门板的其中一个机器,右侧的门缓缓洞开。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光闻这味道,甚至以为来到了屠宰场,血腥味从毛孔渗入直冲进大脑里,浓烈的让人作呕。
路明非甚至来不及看清屋内的情况,只有一片醒目的猩红划过他的视野,本能让他迅速侧身躲在左门的后方,他在门后静立了数秒后,勐地伸手将观世正宗沿着左门的边缘刺入门内。
意料之中的偷袭并没有发生,观世正宗刺破了空气,静静地矗立在半空中,屋内没有传来一丝响动,假象之中的敌人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路明非思忖片刻后,闪身进入门内,屋子里的景象让他深深皱眉。
地面是红色的,四壁是红色的,天花板是红色的,巨大的机械设备也是红色的,墙角堆着密密麻麻的死人,至少有四五十个,他们的尸体垒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似的,从远处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和原本的着装,甚至辨认不出他们的性别,因为他们也全都被染成了红色……入眼皆是一片红色,红得扎眼,路明非的视野都被这种单一的色调充斥着,就像不是房间本身太红,而是视网膜被涂上了红色的染料,于是视线所及的整个世界也随之变得通红。
路明非走了几步,置身其中,整个开阔的房间到处都透着猩意的暗红,就好像几滴浓郁的红墨倾倒在洁净的水里,把整杯水都染得变了色……但这座房间里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