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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绍情急之下便先一声大吼,冲进屋中,试图撑住徐老夫人的双腿,她也因此失去平衡,和张绍一同摔倒在地……
刘如玉等人进来一看,顿时后怕不已,只道:“多亏了阿绍!”
而徐庶惊吓后心怀悲怆,跪在徐老夫人面前道:“母亲,何苦如此,你若有个好歹,儿当真也不能活了。”
徐老夫人缓过气来,仍掩面道:“归根结底,还是老妇没教好你,如今你大错已经铸成,我有何面目再见人?”
徐庶磕头:“是儿让母亲为难了,既如此,倒不如让儿先自刎于前!”言罢就继续顿首于地,死活不起,他在母亲面前也只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哪还有一点平素睿智多谋的样子。
母子二人就这样僵在那,夏侯霸站在门口,只被徐老夫人的刚烈惊得张口结舌,眼看徐庶也口不择言,正寻思着上去劝慰,张绍却一瘸一拐将他拉开。
张绍低声道:“以二舅的身份,
恐怕越说事情越坏,倒不如到外面静候,此处交给小甥!”
夏侯霸懵懵地答应了,乖乖地离开里屋。
而另一边刘如玉倒先劝开了,她将徐老夫人扶到榻上就坐,轻声道:“老夫人确实不必如此,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曾听人说过两句话……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儿子对母亲的孝顺,是比天还大的事,哪有膝下有孝子,还寻死的道理呢?”
她又道:“再者,过去离开父亲的人很多,他时常会提及一位田豫先生,本是幽州同乡,年纪小小就自托于父亲,父亲也很器重他,一同救北海,下徐州。”
“可等到父亲成为豫州刺史时,田豫却收到信,说他离开的这几年,母亲在家中老病,兄长也已去世,故无人照料。田豫便因此与父亲泣别,回幽州去了。父亲时至今日不时感慨‘恨不能与田国让共成大事’,但仍庆幸自己当初没耽误田豫的一片孝心。”
刘如玉不愧受过良好的教育,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但徐老夫人也不是好劝的。
她摇头道:“这不一样,那田豫于刘豫州功业初成时辞别,与我家在危急存亡之际弃左将军于不顾,焉能相同?老妇也是听过《孝经》的……”
徐老夫人看了徐庶一眼,回想起儿子临窗朗读,而自己在旁边缝补的场景,叹道:“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前者不过小孝,后者才是大孝!如今我家不能事君,用于立身的忠义也尽毁,真无颜立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