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猜着,这多半是看到她宰杀兔子,心生感慨,再联想到梅梅的奇怪嗜好,就更感慨。
只是二人还不熟,估计有些话不好开口,便主动搭话:“想来我与六郎婚事的来龙去脉,他刚才已和大家说过了罢?”
“说过了,说过了,圣人赐婚,还给婚资,又给他升官,真是皇恩浩荡。”
洪氏也很自然地接上了话头:“从前的事,我们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五娘莫要怪罪。
夫君这人面恶心软,说是长兄如父,他太过担忧小叔,总想把人管起来,按着他的要求去做。
可是他的性子又臭又硬,小叔的性子也要强,婆母和软,一来二去的,不就对着干上了嘛……
你们定亲的时候,夫君其实想逼你们退出官场,他觉着风险太大了,家里也不是没饭吃。
后来你们退亲,有人找上门来,说了你不少坏话,撺掇着夫君去找你闹事,被夫君赶出去了……” 洪氏说到这里,忽见独孤不忮快步走来,冷着脸截断她的话:“全家都在等你们吃饭,你尽拉着五娘说一堆废话。”
言罢也不和杜清檀说话,转过身大步走了。
洪氏尴尬:“你看看,这臭脾气真是一言难尽。”
杜清檀握住洪氏的手:“我知道,夜还长,吃完饭以后,我找嫂嫂聊天啊!”
呵呵,她今天才知道有人这么替她操心呢,居然还敢撺掇独孤不忮去闹事。
这是不想她和独孤不求好啊!
一家子人分别落了座,柳氏看看长子长媳,再看看小儿子和杜清檀,红了眼眶。
“终于团聚了!若是你们阿耶知道,不知有多高兴,来!满饮此杯,庆贺六郎、五娘归家!”
胖梅梅举着自己的小木杯子,奶声奶气地跟着喊:“来来来!庆祝六郎、五娘归家!”
大人们没忍住,都笑了。
柳氏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呛得眼泪掉下来。
独孤不求给她顺着气,小声嗔怪:“不能喝就意思意思好了,又没人逼着您喝……”
说着,他自己也红了眼眶,背转身去悄悄擦泪。
这一天可太不容易了,谁也不知道他回家的路走了有多久。
一只温软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柔软,却极有力。
独孤不求紧紧握住杜清檀的手,看着她微笑。
“小叔父和小婶婶手牵着手!”
胖梅梅嘴里塞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