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些行为,闵如皋并不敢主动告诉圣人,那就只剩下张卫一人最有嫌疑。
圣人可以让他监视庐陵王,自然也可以让人监视他。
身份已经暴露,张卫自然不会再回来。
这也说明,他算是通过了考验。
而庐陵王那里,应该也明白了他的暗示。
独孤不求突然觉得胃都饿疼了:“快摆饭。”
粗使婆子连忙摆上一碗汤饼:“您将就吃吧。”
独孤不求挑剔地翻了几下汤饼,真是,一片像样的肉都没有。
他很不高兴:“你能不能上点心,好好做饭?我忙一整天,就给我吃这个?”
粗使婆子也不高兴:“您就给这么点儿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老奴也不是巧妇!”
“咦!还敢顶嘴!”
独孤不求虚张声势,到底还是捏着鼻子吃下去,自言自语。 “若是小杜在,一定会说,这是喂猪的吧,狗都不吃!”
唉,想念小杜大夫,想念小杜大夫做的饭菜。
他可是为了她,失去了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机会呢!
不过,此刻也是真轻松。
独孤不求笑了起来。
同一个月亮,照着不同的人。
杜清檀正在看书呢,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李莺儿托着腮,晃着两条腿,看着她笑:“五娘啊,这是有人在思念你呢。”
杜清檀面无表情:“按伱这个说法,打喷嚏是有人想,风寒患者又怎么说。”
“《诗经·终风》里说,寤言不寐,愿言则嚏,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李莺儿笑眯眯地道:“我思念某个人啊,辗转反侧睡不着,希望她能打喷嚏呀,知道我在想念她。
这人是谁啊?独孤?元二郎?还是左公子?或者是别的谁谁谁?”
杜清檀叹气:“还说呢!左晖说话不算数,说好今天来的,害我在家等他一整天,结果面都没露。”
李莺儿抿着嘴笑:“就是!我来替你助威,不想他居然失信。我猜他是生怕被拒绝,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万一你看着这堆金灿灿的东西,突然就想通了呢?有钱人虽然多,这么豪横的却不多啊!”
杜清檀看向屋角——那里堆放着左公子拿来的所有贵重礼品。
动静搞太大,弄得好些人都知道她家收了这么一笔厚礼。
放在其他地方,她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