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就又看向杜清檀:“杜五娘,你意下如何?”
杜清檀倚靠在采蓝身上惨笑摇头:“杨相公,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礼也赔了,是我配不上萧七郎,是我家对不起他家,还要怎样?若要我这条命,只管拿去!”
她仰头看向墨蓝的天空,苍白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淌过唇角的血迹,再滴落到胸襟之上,洇染得胸前那滩血迹更加浓重显眼。
美人垂死,我见犹怜。
众人一阵叹息,世道便是如此啊。
就算闹到人前又如何?
到底形势比人强,权贵面前不得不低头。
武鹏举忍不住了,大声道:“是要证据吗?我这里有证据!”
他用力把独孤不求推出去,大声道:“独孤!萧家恶奴抓捕杜家那个小孩儿时,不正是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他们的么?你为何不吱声?难不成你也畏惧萧家的权势?”
众人的眼睛亮了,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了,不想平地又生波澜。
独孤不求有些羞涩地对着众人行了个礼,不好意思地道:“没错,我是证人。唉,早知道这事儿这么麻烦,会得罪权贵,我就不多事了。”
众人就有些鄙视他——毕竟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害怕出头招祸,却希望别人做正义的英雄。
独孤不求垂着浓长卷翘的睫毛,勾着红艳艳的唇,继续羞涩:“不过既然武兄把我推了出来,男子汉大丈夫的,也不能做那缩头乌龟。若是将来我的前程因此受到打压,我也认了。”
萧让又含了一口老血,他还没做什么呢,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已经诬赖自己要打压他。
杨承板着脸道:“闲话少说,有老夫在,崔相公也在,谁敢打压你?赶紧说来!”
独孤不求钦佩地对着两位宰相行礼表白,再将当天的事情娓娓道来,言之凿凿:“那俩男仆一个叫屠二,一个叫刘大,是个塌鼻梁,若是不信,或可入萧府搜找。”
说到这里,还要怎样?
萧让面如死灰,更加后悔没有顺着杨承的意思,直接赔钱了结,非得争那口气做什么?
裴氏还想抵赖,却被萧让恶狠狠瞪住:“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休了你!”
杨承哈哈一笑:“哎呀,这个事,真的是各种误会啊!我相信萧家不至于如此,但孤儿寡妇也自有委屈。这么着,婚约解除,萧家给些压惊钱,从此之后男婚女嫁再无瓜葛,如何啊?”
还能如何?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