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南曲一间酒肆内灯火辉煌,宾客满座,推杯换盏。
知情识趣的名妓领着众人行酒令,妙语如珠,巧笑嫣然,好不快活。
灯光昏暗的角落里,独孤不求独酌独饮。
“正之为何独自一人在此独酌啊!”
衣衫华丽的少年郎举着酒壶走过来,挨着独孤不求落了座,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给他斟酒。
“许久不见,你和我们这些老友都生分了。听闻你早就回来了,为何直到今日才来寻我们?你说该不该罚?”
“就是!罚他三大碗!”
其余人都是年轻有朝气的少年郎,个个衣衫华丽,醉眼迷离,只管拍着桌子起哄。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银碗之中,满满当当的,独孤不求微微一笑,仰头饮尽。
酒液顺着艳红的唇角流淌下来,沿着滚动的喉结没入领中,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一旁伺候的名妓看见了,眼神痴迷,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捏了烟笼一般的纱帕要替他擦拭。
独孤不求安然享受,大笑着将空了的银碗用力放在桌上,豪气地道:“还有谁不服!”
“你急什么!夜还长!深怕醉不死你!”
身旁的少年郎嫌弃地扯着他身上的旧衣:“难看死了,换掉换掉!”
“不换!”独孤不求微红着眼,用力一拍桌子:“老子自己挣的军饷换的衣衫,比你们身上穿的都金贵!”
“这小子醉了!”众人哈哈大笑,“安排他歇息罢!晓晓,快扶他入内。”
名妓崔晓晓吃吃地笑着,探手去扶独孤不求。
“我没醉!”独孤不求用力将她推开,乜斜着众人道:“来!我找着个挣钱的法子,你们要不要入股试一试?”
众人一听,全都来了兴趣:“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
“听闻武氏诸王设了斗场,斗鸡、斗狗、斗牛、斗豹、斗虎,还有人。”
独孤不求张开手臂拥住身旁的华衣少年:“鹏举,你可知道,斗人之时,一场资金千万?”
武鹏举道:“怎么不知?早前我们也曾压过注,可惜运气不好,十场里头倒有九场输的,不敢碰了。”
众人也都跟着附和:“就是,不可捉摸,不耐烦花那个冤枉钱。”
“只是押注有什么意思?何不自己养人抽成?稳赚不赔!”
独孤不求轻描淡写地抛出诱饵:“我有法子培养出厉害的斗人,你们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