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内外泥泞不堪,三百余户居民惊恐不安地躲在自己屋子的角落,望着塞满屋子和廊檐脚下的滇军官兵,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村东口的五通庙非常简陋,与其说是座庙宇,不如说是个宽大一些的民居,除了庙门外满地牛粪中的那棵百年大榕树像点儿样子,整个镇子如同一个偏僻山村般窄小贫困,花一上午时间征集到的所有粮食,还不够五千余名官兵吃个半饱,要不是军务紧急,恐怕辗转了六天累得死去活来的官兵们早把村里的五头老牛给宰了下锅。
浑身湿透的刘存厚手里捏着吃剩一半的煮红薯,望着地图,对感染风寒频频咳嗽的戴戗说道:
“这两天的情况让我很担忧,弟兄们走了六天,又累又饿,发烧打摆子的不下三百人,这个时候要是不能一鼓作气,说不定行踪暴露之后只有挨打的份儿,到时候就算想逃都逃不掉。”
戴勘捂着嘴,微微摇头:
“快了,快了,下午三点我们就按照预定计划展开突袭只要我们的枪声一响,南面的大部队就会向孙兆鸾的两个旅发起进攻,南北夹击之下,川军再勇猛也只能选择撤退!我们是很累,可”军在阴雨中等待了半个多月,恐怕他们比我们还累,这次比的就是意志了,我军官兵的革命意志还是很坚定的。”
“难说”军这几年变化很大,他们的训练更艰苦,更正规,特别是我们面对的孙兆鸾第三师、王键第四师,这两个师都走出自边军的主力部队,萧益民的边军可走出了名死硬,官兵素质远在我军之上,若是我们的踪迹被他们发现,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刘存厚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戴勘挤出个笑容:“积之兄多虑了,再有一个多小时,一切都会明朗起来的,只要”
“报告!”报荡声打断了戴勘的话。
戴戗转向大门口,看到麾下一团长彭启明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心里顿时涌起阵阵不好的感觉:“什么事?”
浑身冒出热腾腾白雾的彭启明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水便匆匆报告:“西面两公里的顶子山、南面的杨村、北面的草羊嘴每个高地上都发现”军的旗帜,看样子我们被发现了,而且很可能已经陷入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