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这样吧!你今天到衙门去会一会方知县,提醒他一下,看他退不退还我们送去的500两雪花银,就是退一部分都行,那么你就不必告发他了,证明他还有点良知。
乡绅当即披衣起床,伸一个懒腰后说,那也行!为了这场官司他开始的确是偏向我们家的,只是那个穿蓑衣的中年男子说了一番话,让这个案子重判,民愤大了,方知县无可奈何,所以我们最终还是输了官司。但我不管那些,只看结果,既然你方知县得了我的好处,就应该坚持立场,不坚持立场,就应该把我送的东西退还。
妻子还问了一些细节,说照她的意思办不会错。乡绅“嗯”一声,麻利穿好衣服,洗漱罢,吃过早点,就出门乘坐一辆马车直奔县城的衙门而去。
到了衙门口,一个腰束牛皮带手执皮鞭的保安拦住他问,你找谁?乡绅说,找方知县。保安再问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找方高仲有什么事,乡绅一一答复。
只是在回答什么事的问题上,轻描淡写地说,方知县知道的,上次打一场争土地的官司,我是原告……乡绅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那保安又问一声,你是要再递状子方知县吗?
乡绅说,不是,只是想见他。那保安把手里的皮鞭放在一条长凳上,便走进大门里边,叫出一个老头,让他坐在门口看守一会儿,自己就进县衙通报方知县。
衙门前的栏杠依然没有移开,乡绅只好在这儿等。天气闷热,门边是一个凉亭式过道,外人不让坐,老头坐在那里还摇着一把大蒲扇。
此时,天上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炙烤得路面都发烫,站在露天里等候的乡绅已经热得浑身汗流。他擦一把脸上的汗,打算退到路那边一棵梧桐树下歇阴。可刚转过身,那个去县衙通报的保安就转来了,冲着乡绅讲,穆民,你回去吧,方知县不在。
他几时在?穆民想改日再来,便问他。那保安又拿起放在长凳上的那根皮鞭,甩一下,练练手劲,心不在焉地回答,方知县几时在,我怎么知道?穆民再抬手擦一把脸上的汗,只得怏怏告退。
在暴烈的太阳光照射下,他拖着的影子越来越短小,在蹲着一对大石狮的知县门前徘徊着,平时感觉自己在乡下还挺风光的,这一刻却感觉自己异常的渺小,甚至还有几分猥琐。
第二天,穆民又赶赴县衙门口,问那个依然腰束牛皮带的保安,方知县今天在吗?保安瞅着他反问,你天天找方知县干嘛?告诉你,方知县忙,哪里有时间见你?保安记得昨天通报穆民的事儿,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