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他便过去开门。哟,门口站着的正是望富,他背着包裹,拿着木牌,笑着说:大伯,我来你这里借歇。那个猎人拿一只山鸡到施爷家去笼络我,可能是想我对他猎杀野物的行为放宽政策,我不吃那一套,施爷不高兴,我便到你这里来了。
光头老汉皱眉,全然没有白天那副极力支持他的神情和怡悦之态。尚来不及思虑,就听到里屋的老伴说:你不要在我家借歇,我家怕惹麻烦。光头老汉没有表态,他见望富没有走的意思,便自己走出门,在漆黑的夜色中悄声对望富说: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么晚了,也没有地方歇,你跟我来吧。他走出去打开一间坡屋,让望富进去,说你轻点摸,里面有一块竹板,你觉得方便,就在这里委屈一晚上,别弄出响声,老伴知道了会找我吵架。她不让我收留你。望富听了,心里凉了一截。
这是初秋的夜晚,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刚才在路上还摔了几跤,爬起来凭印象朝这边走,才找过来,未料是这种结果。望富现在也只好这样,光头老汉回到屋里没有吭声,老伴还在不满地嘀嘀咕咕。
望富在这间坡屋里摸着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床两三斤重的薄被褥,虽然还没有到处暑,伴山的湖区并不热,还有些凉,凉过分了就是冷。望富摸到了竹板,将被褥铺在上面,仰躺着,心里充满了忧郁。
他想到护鸟容易生活难,食宿不能安顿下来,在湖区护鸟就难以坚持,尽管红肿发痒的两只手臂让他痛苦万分,下决心捱着,但是面临的生活困境如何突破呢?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后半夜睡着了,可是大天亮还没有醒来,光头老汉起个早避着老伴推开坡屋门,门没有闩,进去容易,他拍醒望富。
望富毕竟是年轻人,瞌睡沉,懵懵懂懂的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睁眼一看是光头老汉,麻利坐起来,揉一揉眼睛,眼睑还粘有眼屎,未及讲话,光头老汉就急切地说:护鸟的同志,你快把包裹背着走,别让我老伴看见了,免得她唠唠叨叨埋怨我昨晚收留你。
望富开始整理被褥,直到把它束成包裹,往背上套。光头老汉还催促着他动作快点。望富嘴乖地叫:大伯,在这里我食宿有困难,你能想个办法解决吗?光头老汉暗想:既然是县野生动物保护站的人,他们连食宿都不跟你解决,你还护鸟?护个屁。光头老汉是个内向人,没有讲出来,却用推脱的口气说:你有食宿困难找这个村里的头——马明村长。
望富拿起那块木牌想:这也是个办法,便问马明村长在哪里,光头老汉指着湖区南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