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他注意外面的动静,担心有人来盘问他,毕竟没有被抓住,他在酝酿该用怎样的谎言方可滴水不漏地蒙混过去。
但这是他的自我感觉,他的行为已经引起刘玉珍的怀疑。刘玉珍说:我昨夜问你那一罾鱼是从哪里弄来的,你没有回答我,今天能不能告诉我?
能!我是从野湖中捞取的,有什么问头?白得来,欠起身子镇静地说。
刘玉珍知道问不出来,便直言不讳地说:昨夜司马富家的鱼塘被人下了杀鱼剂,毒死了满塘鱼,这是犯法的事儿,我担心你参与了,你参与了没有?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白得来说着,不停地摇手。
那么你昨夜在哪个野湖里捞的一罾鱼?刘玉珍要打破砂锅纹(问)到底。
野湖特别多,我说给你听,你也不清楚,你这么年纪很少出门,不要管这等闲事哦!白得来反而教训刘玉珍。
你一个外地人在这里住宿,要守规矩,不然有什么事,还会连累我。刘玉珍提高嗓门说。
没有什么事,我规矩得很。白得来又躺下去。
刘玉珍说那就好。遂走出了那间土砖房,又望了一眼墙旮旯的那只鱼罾,心中仍纠结着一个不解的疑团。
几天来,白得来屡次盗物败阵,心里充满了失落感。那天傍晚,白得来鬼使神差地步入杏花村,在田园半绕、山脉环拱的地带,有一排房子罩上了暮色。他忽然闻到空气中飘逸着一股酒香,其实那就是杏花村酒坊。
他沿着一条灰白的道路走近酒坊,看见一帮汉子正在里面把盏闹酒,还有一个妇女在中间照应,一个个已喝成红脸关公。白得来的嘴唇咂巴着,也想赶过去酣饮一番。可是他自觉是个陌生人,随便过去掺合,那汉子们怎会容纳?弄得不好,还会挨一顿揍。
在浙江老家因偷盗成性,抓住了,他没少挨过揍,所以一接近堂堂正正的汉子们,心里总是发怵。
他骨碌着一双鼠眼,已另有打算,他蹑手蹑脚摸进酒坊另几间没有灯光的房子,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尽是些酿酒的备用工具,有的笨重,有的轻巧,但盗取这些没有作用,他又不做酒,如果盗去卖掉,被人追根问底,还会露出做贼的马脚,他干脆不要,又绕到另一间房门口,推门不开,一摸上了吊锁。一般对盗贼来说,愈是锁住的房门,愈有诱惑性。受到诱惑的白得来,顺手从鼓囊的腰包里抽出一把钳子。
出来办事,撬门扭锁,他总少不了带这种工具。干这种事儿他挺利索,只用钳子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