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前任队长自己也活得挺惨,才过花甲之年,他也患了一种怪病,躺在病上声嘶力竭地叫喊,说有人用绳子套住他的脖颈,难受得吐不出气来。可是在他妻子和外人来看,什么也没有看到,都说他犯邪了。
他说后悔当年不该带头拆毁师爷庙,现在师爷正用绳子套住他的脖子死勒,又不一下子勒死他,却是折磨他,可怜这个前任队长在床上折腾了四个月才落气。
再说副队长和贫协组长也受到报应,前者四个儿子不到两年病死了两个;后者只有两个儿子,就病死一个老大。
那个不参与拆毁师爷庙、婉拒斧劈木雕师父像的钱义却平平安安,还经常到花岭寺去给正殿中的那尊大佛像做保洁工作。
改革开放后,大队变成了村,各生产小队变成了组,钱姓组里的村民觉得以前到师爷庙去禳灾祈福很灵验,于是在原地重建师爷庙。
钱义主动捐助了一根大刺槐树,用来重雕师爷像。这个当年捐树的钱义,活到九十八岁,鹤发童颜,走路健步如飞,说话中气十足。
好多人都犟着嘴巴说这是一种巧合,可多少年来,这样巧合的事,举不胜举。巧合的事太多了,就成了普遍现象,既然是普遍现象,那么就成了天地间不以人们的意志而转移的客观规律。
当下,钱济世听了钱包大的讲述,对钱义大加称赞。由于钱济世念咒念好了钱秀英的疯癫病,听钱包大及其妻子回去一说,她父亲钱彪显受到感动。
为了感恩钱济世,他和钱包大一起带领许多村民来到花岭寺做义工,有的打扫清洁,有的在寺前帮着挖菜园;有的到厨房里帮着做饭;有的把冬暖夏凉的衣服捐给钱济世。
来人中还有砌匠师傅,他们搭起木梯,给寺里的房屋捡屋补漏。这一切都是为了出家的钱济世在这里生活更舒适,修行更精进。
可是几年后的一天晚上,大约8时左右,正在寺内一边默念佛号一边掐着念珠做功课的钱济世遇到了麻烦: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子来了,他像个拾荒者,开口就喊肚子饿,要饭吃。坐在蒲团上的钱济世本来是微闭着眼睛的,这会儿听到有人不停地叫,便睁开眼睛,对中年男子说,施主,对不起,贫僧已经吃过夜饭,又没有剩饭,你还是到别处去吧,别饿坏了肚子。
我偏不到别处去,就要到本寺宵夜。你这和尚只知道到外面化缘,现在外面的人到寺里讨一点吃的,就这么难么?中年男子说话咄咄逼人,好像很有理由。
那你就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