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住,那么我就要像剐黄牛一样剥你的皮。他随即对大伙儿把手一挥:撤!
那天凌晨,睡在床上一直打鼾的马虎威突然不打鼾了,身子扭动几个,就醒过来,扯醒睡在身边的赵氏说,老伴,我刚才做了一个怪梦,怪见儿子黄毛栽进一个粪窖里去了,一身屎,他叫喊着,我去拉他,才一伸手,我没有拉他起来,反倒被他拉进了粪窖,正挣扎着,醒过来了。
说着,他嘴里冲出一股臭气,连他自己也感觉得到,赵氏也闻到了,将平躺的身子侧过去,背对着马虎威说,你这是一个好梦呢,儿子有可能发了财,你还能沾光。
马虎威本想回答,儿子能发什么财?除非发棺材啵。但忌讳大清早不能说这话,便改口说,只要儿子顺利就行,我才不想到他能发财,更不指望我能因他而沾光。
这话尚未说完,就听到“橐橐”的敲门声和儿子的喊叫声。马虎威麻利披衣起床,心想:这也怪了,刚才梦见他,他就回家来了。
赵氏也睡不着,也起床点燃蜡烛秉持着走到门口迎接儿子,只见儿子一脸倦容,双手摸着左右两边那鼓囊囊的裤荷包,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回家,马黄毛说,这个时候才能脱身。
该不是摊上啥事儿了?马虎威疑惑地看着儿子。
是的,我摊上好事儿了。马黄毛边说边转身把房门关上,双手一一从裤荷包里掏出铜钱一把把地往屋里的餐桌上放,那落在桌面上的叮当响声,让人听着特别来精神。
父子俩点数着共有1010吊铜钱。马黄毛得意地讲出自己在北街与人押宝赢钱如何使心计脱身的过程,赵氏听得激动,还拍响巴掌对儿子说,你没回家之前,你爸就做了一个梦,说你掉进粪窖里去了,我说这是个发财的好梦,不是吗?
马虎威不那么乐观,他说,你使出心计偷偷地脱身,可你一脸的黄毛,如果再到城里去,尤其是到北街去,人家会认出你来,会找你算账,看怎么搞?
马黄毛也认为这是个问题,他说,爸,我今后即使进城去也不到那座城里去。明天你代我把北街附近的租房退掉。
也只能这样。马虎威边说边贪婪地看着铺了满桌面的铜钱。
赵氏细心,问知儿子昨夜尚未宵夜,便忙着到灶屋里给他弄吃的。
这会儿,马黄毛与父亲一商议,他取铜钱510吊放在身上,准备在家里住几天后,以这些钱作本钱,离开江南到江北去做生意,而另外的500吊铜钱让父亲代管以备急用。
那天,扬子江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