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尽去,威风凛凛,堂上宋家子弟见家主如此,肃然起敬,同时也感到了骄傲。
圣人十年不来洛阳,让一些无知的年轻人不知陆浑山庄的名声。但,它始终还在天下世族间享有盛名。
小小一县尉,真不配与陆浑山庄为敌,还想审?
“请县尉为小人作主啊!”
县署大堂上,有人重重磕了个头,一边哭诉一边自觉心痛,道:“地都没化冻小人就开始翻犁,下了种,每日要挑几十斤的粪水,好不容易看它冒了苗,怎就又不是小人的地了?宋管事说,宋家供我的口粮,我还当是拿粮食来买我的田,可谁知道那是要我们一家子当宋家的奴隶啊?小人都不识字,手一摁就把娃儿也给卖了啊.….”
类似这样的冤情已经说了很多,状纸越写越厚。渐渐地,人们已听厌了这些,迫切地只想看到结果。
但只有苦主,被告却是都没来,哪怕是涉及其中的管事、奴仆也不肯到场,薛白自是无从问话。
“若是一个大户都不来给交代,说这些有什么用?”
“县令好像睡着了…..”
交头接耳声中,薛白若是这样能审而不能判,对他的威望亦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此时,再次有人赶到堂上。
“县令、县尉,令狐少尹已经到了!”
“什么?”
吕令皓前一刻还有轻轻的呼噜声,闻言瞬间惊醒过来,道:“快,快去码头相迎啊,仪仗……哎,薛县尉,还不快散堂。”
“被告不来,大案尚未审明,如何能散堂?”
薛白竞是当众这般顶撞了一句。
如此强势作派,倒是让围观的百姓都感到了信心,人群中有人甚至惊呼了一声。
吕令皓只想去迎令狐滔,已急得站起身来,急道:“还审?事有轻重缓急….”
薛白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案子还未审完,坐回去!”
许是因为围观的人们都太过安静了,这一声惊堂木格外得响。吕令皓被吓了一跳,甚至忘了自己才是县令。
“你审得了吗?”
忽然间,一声怒喝传来。
有人用水火棍把围观的百姓格开,一个红袍官员在金吾卫的簇拥下大步走来,板着一张让人望而生畏的脸,正是河南少尹令狐滔。
一时间,吕令皓骇然色变,而随之而来的众人心中也有了判断,知这案子是审不了了。
李腾空是跟着杜家的队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