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肯亲近国舅,岂有让人凭白无故出手相助的道理?再求薛郎又有何用?”
“阿爷若归京,我自会劝他。可只怕再这般下去,不等他归京,哥奴便要罢了他的官。”
“不会。”元载颇笃定道:“朝廷欲调任丈人,必待他归京。”
王韫秀依旧忧虑,问道:“那,国舅可否先上书反对边镇用胡人?”
元载低声道:“只为让国舅同意拉拢丈人,我已费尽口舌。岂有丈人未作表态,而再请国舅出面的道理?”
……
薛白转头一瞥,瞧见了前方元载夫妇在窃窃私语。
他不动声色,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岑参交谈,话题难免还是灭小勃律国这一战。
“岑兄原来认得封常清将军?”
“是王大兄昌龄引见的。”岑参道:“王兄年轻时曾赴河陇、出玉门,因此识得封将军。遥想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如今封将军真做到了,想必王兄在江宁听闻战报,亦将欣喜。”
“原来如此。”薛白道:“待安西军将士们还朝述功之时,岑兄为我引见一番可好?”
“自当如此……”
两人之后又从王昌龄被排挤贬谪之事聊起。
岑参虽然年轻,阅历却很丰富。
他不到二十岁就四处游历,中了进士之后,还趁守选的三年期间到河北逛了一圈,正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薛白看着年纪小,经历却更多,什么都能谈论一两句。
很快,便到了平康坊右相府。
岑参在马背上倾过身,小声道:“难得在哥奴宅张狂一次,看我踹他的门。”
说罢,他哈哈大笑,动作敏捷地翻身下马。
这人文武双全,写得了诗赋,考得中进士,还身手了得,通晓兵事。
薛白看着岑参的背影,心里在想,这种依着“出将入相”为标准要求自身的男儿,往后也许就渐渐少了。
今日李林甫嫁女,府中自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新郎官来了!”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看着这场面,薛白忽然在想,自己若是娶了李腾空,今日便是这般吧?
他连忙将脑中这想法挥散,心中自警,那是要影响上进的。
忽然,有个小绣球被抛到了他脚下。
“嗯?”
杜五郎正站在他旁边,低头一看,当即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