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豪气冲天,“何况你那句‘云在青天水在瓶’就很不错,如此意境,一句即可抵整首好诗。”
“圣人怎也听过?”薛白故作惊讶。
“算盘打得好啊。”李隆基得意一笑,不再理会他,道:“薛卿,带着你的兄弟、从子落座,赐酒!”
“喏。”
“好了,这小子身世既定,莫再让争子之事扰了上元宴。杨卿,你说是吗?”
“……”
这一幕幕,看得李娘目瞪口呆。
她不敢相信自己英明神武的父皇分明知道薛灵等人在欺君,竟能放纵了他们,只管谁能哄得他开心便让谁说了算吗?
自从有了杨玉环,圣人真是太昏庸了!
再转过头,只见李腾空端坐在那目光只盯着薛白看,她虽只显出一个侧脸,但少女情思,显而易见。
李娘心里不高兴,更看不惯李腾空那满是欢喜与情意的样子,哪怕明知宴会上不是说话的时机,却还是气恼地推了李腾空一把,将她从沉思中推醒过来。
“李小仙,你发什么痴?你不能嫁他,你嫁不了他!”
“为何?”
李娘反倒被问得愣了愣,恶狠狠地小声道:“因为他们都在欺君,实则他家满门上下,俱是你阿爷杀的!”
李腾空脑中“嗡”的一下,整个人懵住了。
她嘴唇张合,想问李娘怎么知道,想说“你骗我”。
但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已意识到这事很可能不假……因为阿爷就是那样的人。
“这般大仇,他必恨你阿爷入骨,所以才接近右相府,你嫁不了他。”李娘还在说。
情绪涌上来,李腾空低下头去。
她先是回想起那几次在选婿窗后看薛白的情形,那日阿爷让人去南曲打听他是如何搭上杨钊的,有个名妓说薛白坐怀不乱云云,她忍不住跑出去说了一句。
“阿爷,这位郎君举止不凡,诗写得也好,是个人才。”
故事从这里开始,到现在,所有回忆她得一桩桩从脑中抽出去,今夜的相遇、冒险……都得忘掉。
生在相府,她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受了,泼天的富贵有了,那右相府的罪大恶极就有她一份,得不到,该。
心里重重念了这个“该”字,李腾空微微仰了仰头,没哭。
李娘的目光则向李林甫的座位落去,心知此事不好使人传话,一会得想个办法过去说。
“铮。”